者膝盖触地,程梦真站起时摇摇晃晃,还觉得膝上火辣辣:她好像运气不好地磕上了一块犯嫌的石头。
“小心。”
江煊伸手捞住她,姿势倒没有那天在地下室的时候暧昧——虽然鼻子被胸肌撞疼听起来没有任何暧昧的感觉——但才澄清过关系就近距离接触,程梦真有种被当场打脸的感觉。
“那就抱歉了。”
刚巧,女性板正地道歉。
程梦真是个讲礼貌的人,膝盖猛一记抽痛令她微微屈腿,硬着头皮也要向江煊道谢:“谢谢。”
“没关系。”迟来一步的青年轻声回应,敛下情绪。
往前一看,楚玫好了伤疤忘了疼,心理素质极强地对程梦真挤眉弄眼,好像抓住了她偷偷犯智性恋的证据。
幸好她心理素质好。程梦真松了一口气。
她都已经为联系心理咨询师打好腹稿,目前看来似乎不需要。
今天,应该说往后的一段时间,楚玫想飞上天程梦真都不跟她计较。
殊不知楚玫跟她的想法几乎一致。
在警察局接受笔录,负责他们的姐姐多方求证之下不禁感叹“真少见,这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你”。一句话让楚玫当场大哭,一定要跟程梦真义结金兰。
“从此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你……不允许任何人责备你……”
她不忘记玩梗,眼眶刚才还微微湿润的程梦真在感动中透出一丝无语:“我们本来就是朋友。而且要是别人,我离TA比较近,我也会帮忙的。”
“我不管!”楚玫一个熊抱过去,差点把她勒到窒息。
程梦真心想,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随她去吧。楚玫松开一点环抱的劲儿,程梦真顺势上手轻轻拍她脊背,腿上日益扩大的痛楚也仅仅是让她的眉尾微微颤抖两下。
才度过危机,这点并不算什么。至少在程梦真看来,楚玫仍然需要安慰。
江煊起身:“不好意思,请问有碘伏吗?”
“哪里受伤了?”
年轻女性冷不丁开口:“可能有人藏着没说。”
程梦真刚知道她叫孟颖初,小家碧玉的名字搭配无敌的气质,本科毕业以后在A城当散打教练。
“我在A大念书,副业是在酒吧表演,我跟他一个乐队的。”刚刚她才如是介绍自己,顺便带上一旁的江煊,“受害人是我同学,之前看表演的时候被那个垃……男人骚扰过。”
孟颖初忽然发问:“你负责什么?”
“哦,我原先是吉他手,目前转职成鼓手。他是新上任的键盘手。”
孟颖初的视线在江煊身上停留良久。“……看不出来。”
倒是“看出”他是我男朋友了。程梦真在警察的安排下坐到不远处的座位上,准备自食其力。
想到江煊之前隐晦的提醒,顾思伍很有可能在干对不起她的事,而她见义勇为的同时不小心弄伤了自己,程梦真就觉得窝火。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能吃亏的性格,结果到今天吃了不少亏,只能唉声叹气。
脚步声由远及近。
“Raye,需要我帮你把裤子卷上去吗?还是自己来?”
程梦真回过神:“嗯?哦,谢谢!我自己来就行。”
宽松的裤脚挽到大腿。没意识到伤到什么程度,程梦真对待自己的手法略有点粗暴,擦过伤口时没忍住,吃痛地“嘶”了一声。
她的“自己来”跟江煊所理解的似乎不太一样。他半跪在地上,叹出的气息若有若无刮着她裸|露的腿面,好像要一同混进半凝的血液里。
“……下一次,别这么能忍好吗。”
程梦真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
看到伤情的一刻,她还不觉得有什么。看着恐怖了点,其实不过是严重点的皮肉伤,消个毒、贴个纱布很快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她想要驱散身上那股说不出来的感觉,向座下的人伸出手,“大佬,你站起来吧,我自己可以。”
江煊轻描淡写婉拒:“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是这么用的吗?我——”
双氧水消毒的触感捏断了程梦真刚要说出口的后半句话,酸爽得她差点身体一扭,想要往旁边溜。
警察在一旁看着她龇牙咧嘴,笑道:“小朋友,以前我们在警校读书的时候,日常训练可比这个酸爽得多。”
程梦真眼泪都快被刺激出来,抓着座椅边缘忍着嚎叫的欲|望。“警察姐姐,我刚说过我在读大学,我不是小朋友啊——”
擦药的人心里不一定有多好受。
“马上就好。”
江煊抿唇,棉签沾上碘伏涂抹,全程只有医疗用品的接触,没有任何暧昧的肢体接触,“留点劲,等会检查另外一边有没有流血。”
“不用,另一边肯定是全乎的。”忍过最难熬的环节,程梦真瘫坐在椅子上抱怨,“大佬,你刚刚还要我不要忍,我忍不了,你又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