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川见她轻易便答应,心中更愧疚,他做的许多事都不能告诉她,甚至还骗她自己身子不好,她却这般真诚的对待他。
难道……
她便真的这般喜欢他?
沈宴川浑身僵硬,难怪她这般体谅他、关心他,原来她喜欢他吗?
楚惜宁送了汤,得了一匣子银票,又得了他的承诺,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留下沈宴川独自坐在书房里,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夫人一定是真心喜欢他,才会在以为他活不长久的情况下还愿意为他生个孩子,为他守寡。
于是,当晚沈宴川便回了皓月轩。
楚惜宁白日睡的多了,夜里便有些失眠。
同晴云、晴月将从家里带过来的、常穿常用的衣裳首饰都清点了一遍,又分门别类的收好,直忙到了亥时。
累的腰酸背痛,才有了点睡意,她刚躺下,便听外头小丫头来传话,说二爷回来了。
主仆三人对视一眼,晴云、晴月忙扶她起来,给她披了外衫。
楚惜宁裹着衣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深秋的夜晚很有些凉意。
这位爷不是病重,习惯独自呆在临风居吗?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她转身看看被她安放在床头的匣子,里头是这两日他送的金条和银票。
算了……
看在这些宝贝的份儿上,床分他一半也无妨。
楚惜宁走出内室,亲自去迎,见了人,极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柔,嘴角上扬,温声道:“二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可要沐浴?”
沈宴川解开披风,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默默心疼,果然,他不回来,她夜里便睡不安稳,这个时辰还醒着。
他一边脱下外衫,一边说道:“不必了,我在临风居已经沐浴过了。”
说着,他凑近,状似随意的拉起她的手,轻声道:“不早了,安置吧。”
楚惜宁心头一跳,面上涌上些热意,两世为人,她从未与哪个男子这般亲密过。
晴云、晴月眼底兴奋,互相使着眼色,推推搡搡的往外走。
二人的小动作瞬间吸引了楚惜宁的注意,她抿了抿唇,有些无语,这两个家伙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沈宴川还在生病,况且据她猜测,他身上还带着伤,今夜回来大概率是为了不让府里的主子下人们看了笑话,才不是为了她们想的那种事。
楚惜宁清了清嗓子,撇了二人一眼,还是叮嘱道:“夜凉了,不必在外头守夜,各自回屋去吧,若是有事,我自会出去叫人。”
从前她未出嫁时,几个贴身丫鬟夜里都是睡在榻上的,如今多了个男人,显然不方便了。
晴云、晴月知道自家姑娘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不反驳,笑着应下。
楚惜宁又道:“今日折腾的你们也睡得晚了,自己去匣子里摸一把银裸子。”
沈宴川见状,也跟着表示道:“出去找长庚,一人领二两银子的赏钱,往后我若是夜间回来晚了,你们要好好儿伺候你们主子,不可再让她熬到这么晚了。”
晴云、晴月对视一眼,赶忙谢恩,今日是什么财神爷下凡的好日子不成,二爷居然赏她们一人二两银子,她们的月例才一两。
这一下子,便是两个月的月例银子,二爷出手可真是大方。
晴云、晴月心中暗暗祈祷,求菩萨千万要保佑二爷长命百岁,与她们家姑娘长长久久。
两个丫鬟出去了,屋内便只剩下夫妻二人。
楚惜宁躺在拔步床里面,边上躺着一个浑身散发着热气的男人,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瞪着大眼睛,方才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腰背却越发酸痛。
沈宴川闭目养神,身边女子的馨香钻进鼻子里,又顺着呼吸钻进心里,仿佛一只幼猫在作乱,挠的人直痒痒。
身边人辗转反侧,沈宴川猛地睁开眼睛,双手一钳,将人搂进怀里,压在身下,声音沙哑的威胁道:“再不老实睡觉,便叫你今夜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