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气急,她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他将手伸到了她的床上?
他瞪着眼睛,死死地盯住楚惜宁,咬着后槽牙忍怒道:“你又不是躺在床上,本皇子也没有摸你的被子!”
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她一个女子还要不要脸?
楚惜宁眼眶通红,泪珠儿在眼睛里直打转,大声反驳:“可这就是我的床,我的被子,三皇子闯进内室来,要求挪开屏风看一眼,我答应了,可三皇子竟然还上前来,还要伸手摸,我的清白被三皇子毁了,我不要活了!”
说着,楚惜宁便拿起簪子,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戳下去。
三皇子急得目眦欲裂,若是这话传出去,他夜闯女子内室,逼死了一个国公府的姑娘,皇后娘娘的侄媳妇,他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往后莫说是要争皇位,怕是连封王都不成了!
他顾不得流血的手腕,大步上前就要去抢楚惜宁手里的簪子。
楚惜宁声音尖利:“你不许过来!”
三皇子立刻停住脚步,焦急道:“好,我不过去,你冷静一下,别冲动。”
“我保证,今日的事一丝风声都不会传出去,你别冲动。”
楚惜宁心中微定,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看来这一出是暂时镇住三皇子了。
可面上却丝毫不敢松懈,眼泪滚滚落下,她哽咽道:“你往后退。”
三皇子借着昏黄的烛光,将她的脸看了个清楚,白玉似的脸颊上挂着圆滚滚的泪珠儿,眼神刚烈中又透着几分楚楚可怜,脖颈上的血珠儿流了下来,滚进衣领里,蜿蜒出一条红痕。
三皇子只觉得鼻间嗅到了少女身上的甜香,也不知是不是手腕上的伤太痛了,心都跟着酸楚起来。
他抬起手,脚步往后退,口中安抚道:“好,我往后退,你别冲动,放下那个簪子。”
二人正在对峙间,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兵刃交接声。
楚惜宁面色一变,不知外头来的是谁,竟然与三皇子的人打了起来?
三皇子也有些惊讶,这里离京城远着,莫非沈家的人来的这么快?
林令璋远远的见这边火光冲天,一进门就看见沈家的护卫们倒了一地,心头慌乱,直接带着人杀了进来。
他大步进了主院,一把推开内室的门,心如擂鼓。
宁宁跟着沈宴川一起来的,沈晏川受了伤,三皇子的人将这里团团围住了,也不知宁宁这会儿如何了。
楚惜宁目光紧紧的盯着门口,一见到林令璋,心中的大石头瞬间落地,表哥来了,她们的危险终于过去了。
林令璋目光越过三皇子,先看向床边的人,沈宴川静静的躺在床上,宁宁手里握着簪子,满面惊惶,颈间还有血迹。
他心头一跳,看向三皇子的目光中隐隐带着不悦,拱手道:“这么晚了,不知三皇子带着人闯进我表妹的房里是想做什么?”
三皇子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心中止不住的恼火,这表兄妹俩的脑子是不是天生就与旁人不一样?
开口闭口就是他闯进了楚惜宁的房间,这难道不是沈宴川的房间?
三皇子闭了闭眼睛,强忍住直往上冲的怒火,咬紧牙根:“本皇子不是为了楚惜宁闯进来的,是想来看看沈宴川,顺便帮她们查看一下是不是有贼人闯进来了。”
林令璋冷着脸,抬手指了指门口被打的浑身是血的护卫们,“这便是三皇子的帮忙?”
“满庄子的护卫都被三皇子的人打的半死,沈宴川昏昏沉沉的睡着,我表妹形容狼狈,脖颈上还带着血,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这一幕,只怕以为三皇子热血上头,觊觎人家妻子,专挑了半夜上门欺负人家!”
三皇子气的跳脚:“本皇子没有!”
靠山来了,楚惜宁赶紧添柴加火,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哼唧道:“表哥,我的脖子好疼啊,呜呜呜……”
林令璋目光看向三皇子,“殿下说说,这事儿可怎么办?”
三皇子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右手手腕更痛了,“本皇子一会儿就派人给沈二奶奶送上好的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