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婆子要给南乔说亲?
孟氏纳罕的瞅她,有点儿难以置信。他们两家关系寻常,蔡婆子又是个嘴碎的,平日里也没少起冲突,她会这么好心帮忙?
蔡婆子可不管她信不信,已经张嘴说上了:“我给南乔说的这家,来头可大!人家可是正经儿的官宦之后,家住在县城里,好大一套宅子呢!如今还有人在外地做官儿,连县太爷都要给几分脸面的。南乔要是进了他家,往后可是吃穿不愁仆役成群,连你也能跟着享福,享了大福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儿?孟氏果然心动,迟疑道:“果真是极好的家世!只是这样的人家,怎么会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
“嗨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蔡婆子得意洋洋道:“那种人家都讲究个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可再怎么低,也不能是目不识丁不知礼数的。像是你们家这情况就挺合适,你瞧着哪天合适两下里见个面,就咱南乔这人品样貌,这事儿啊,准成!”
“这么急?”孟氏顿时犹豫了:“张媒婆还说帮着相看了几个......”
“她找到的能跟我说的这家比?”蔡婆子满脸不屑道:“那李家大郎只怕就是她能找到的顶好的了!今儿你瞧,也是不甚靠谱的人家!你可得抓点儿紧,那边好些人家盯着呢!要不是我常给他们家送人,算是有几分交情,还得不到这样的消息呢!”
她这样一说,果不其然孟氏就急了,要是真有这样一门好亲,因着她的犹豫给错过了,日后想起来怕是要怄的睡不着觉:“那、那就劳您先给说一说......”
“娘!”孟氏话未说完,就被南乔出声打断了:“外头是谁来了?好半天不见你回来,张婶儿还在家里坐着呢!”
倒是没想到她出来查看居然听到这番话,蔡婆子居然要给她说亲?眼瞅着孟氏被几句话一忽悠,就要开口应了,南乔赶忙出言打断了。
蔡婆子脸上的笑容登时一僵,暗地里咬牙:小娼妇!倒是会挑时候,专门坏她好事!
“蔡大娘,我们家里还有客呢,先不聊了啊!”南乔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孟氏进去了,气的蔡婆子冲他们家门口吐了口唾沫。
作死的小娼妇!且走着瞧,早晚有落到她手上的时候!
得知李言蹊亲自登门赔罪,证实了南乔所言非虚后,张妈妈气哼哼的一拍大腿:“你说说,这弄的都叫什么事儿啊!”
孟氏沉着脸:“且等着吧!等他们来了再细说,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给个什么交待!”
什么交待?南乔垂眸喝茶,藏住了眼中的鄙夷。如果祝氏真是书里写的那样,表面宽厚内里藏奸的话,人家恐怕根本就不会过来丢这个脸。指不定两眼一翻就晕了,儿子再说什么那就是不孝,他们家再说什么,那就是要逼一个寡妇去死。
陆家跟李家相距并不远,可是三人等了快半个时辰,茶水都喝的寡淡无味了也没见李家母子露面。最后倒是来了个李素玉,白着一张脸儿登门,说是她娘晕过去了,她哥忙着请大夫,只能托她上门来说一声。
南乔隐晦的翘了翘嘴角,果然跟书上写的一样,祝氏惯用的手段就是装病装晕扮柔弱,用孝道拿捏儿子儿媳,用道德绑架拿捏其他人。招数虽简单,却实用,简直是屡试不爽。
同样的,这一招儿对孟氏也有用。
没听说人家都病了,都晕过去了吗?她们要是还追究,传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了。况且这事儿从头到尾跟李素玉也没什么关系,看着小姑娘吓的跟个鹌鹑似的,孟氏也不忍心。
好言好语的宽慰了李素玉几句,好生把人给送出去了,又送走了张妈妈,回来后连灌两杯茶。要不是心疼自家的杯子,都恨不得举起来往地上一摔。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什么病了晕了,打量谁不知道什么情况呢?”闹出事儿来连声歉都不愿意说,装病,打发个无辜的小女孩儿来传话,真看不出来那祝氏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快别气了!”南乔劝道:“今儿闹了这一出儿,也算是好事儿,叫我们看清了他家的嘴脸,日后远着些也就是了,总好过真结了亲才发现问题,那才是有苦往肚子里咽呢!”
要不女子嫁人又叫找婆家呢,这婚姻大事里,婆婆可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在这孝道大过天的古代,要是婆母不慈,男人便是再好也不能嫁,否则日后少不了女人的苦头吃。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孟氏叹了口气,拉着南桥的手感伤道:“要是你爹还在,他们哪敢这样做?到底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委屈你了!”
南乔正想说她不委屈,结果孟氏话锋一转,又提起了蔡婆子跟她说的那户:“......是那家的小儿子,听说文雅好读书,难得的精彩人物。家境也富裕,还有个叔父在外头当官儿......”
南乔听着越发狐疑,她信不过蔡婆子,而且这样的人家,婚嫁之事怎么可能交托给一个牙人?这又不是采买奴婢。
“这样的官宦人家,想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