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高喊绿果的欢呼声中,谢安安和酸枳牵着手站于人后。本在果树旁的园长,却也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目光游离、一脸惨白的看着前方。
“园长,你不舒服吗?”谢安安注意到,随着一群女工的呼喊声越来越高亢,站在她们身侧的园长又往后退了两步,那本就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奇怪,这园长怎么看着也挺害怕的样子?
“出来了!”整个小臂快塞进孔洞里的张姐,发出惊喜的喊声。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张姐向外缓缓抽出胳膊,张开了握着果子的手。
果子被捧在手里,看着软乎乎的,是个不太规则的球形,比成人手掌要小一些,果皮莹润光滑,是一个很健康的——
红色果子。
整个温室刹那间安静下来。刚刚鼓掌的女工们,都不满的盯着那颗红果,齐齐发出了失望的嘘声后,四散开来。
脸色惨白的园长,遥遥的看了一眼被取出的果子,也没多说什么的转身离开了。谢安安偷偷跟了几步,观察园长走的方向,见不是办公室那边,才暂时歇下了再追上去的念头。
留在原地的张姐,随手把果子放进普通木匣子里,也喊了个人抱着匣子,陪她离开了。
刚刚被众星捧月般包围的果树,周围瞬间就变得空无一人。
谢安安和身后的酸枳对视一眼,一起向果树靠近了些。
“没事的,哪怕她真的会攻击人,现在应该也已经精疲力尽了。”谢安安对着不敢上前的酸枳安抚着说到,同时示意她一起,解开缠在树上的麻绳。
她们两个一起靠近的时候,低垂着枝干的果树,又略微的动了动。
旁边的酸枳轻轻吸了口气:“太好了,看来还活着。”
“刚刚张姐走的时候,让咱们给她上药。待会辛苦你去拿一下吧。”谢安安低头解着面前的绳子,状似不经意的问,“酸枳,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呀?”
被问的酸枳却对这种很简单的问题,露出了恍惚的神情,“我也...不记得了?”
谢安安对此并不怎么惊讶,很平静的继续说:“谢谢你愿意陪我照顾果树。我就知道,你是很善良勇敢的人,才不是那种——会随便嫉妒欺负别人的绿茶。”
酸枳听完谢安安的话后,恍惚的表情更甚,停下手上解绳索的动作,用力挤压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嘀——!检测到幼苗活动气息。】
果然。
一直在小心观察酸枳的谢安安长舒了一口气。昨晚她就和夏岭南讨论过,脚印主人的问题,就现实情报推断,最后两人还是一致认为——酸枳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而今早醒来后,谢安安在床头发现了夏岭南留下的字条:
【早安~OvO
幼苗苏醒这个问题,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听过的,关于两种植物的生长情况。写下来给你作参考:
霜槐是一种很霸道的植物,它在生长过程中,会释放出一种化学物质,以控制在它周围生长的植物。这些植物发芽之初就被迫吸收影响,被操控逐渐趋于同化,方便霜槐在需要时,把它们变成养分。
还有一种叫做觉心草的植物。它在发芽的过程中,会主动吸收霜槐散发的物质,并将其全部积攒在外围,变成一层壳,让它看上去也是被同化的一员,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如果霜槐死去了,他们才会打破外壳,恢复自己本来的生长规律。它也变成了,唯一能在霜槐影响范围内,还能保留自我的植物。
而打破外壳的这一过程,有人称之为觉心草的苏醒。*
(一只简笔画的潦草小狗)】
谢安安回忆的同时,想象出了夏岭南趴在桌前,画潦草小狗署名的样子。心情不由得更好了几分。
这个世界上,觉心草的角色已经很明显了,至于霜槐...就要看眼前的觉心草,什么时候去补充她的外壳了。
“你还好吧?”感觉有了方向的谢安安,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舒畅了些,问酸枳的语气,都比平时更温柔了。心里也继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至于夏岭南所说的,外界联络之类的......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倒不是不信任,只是依照她经常看小说的经验来看。到了异世界后这种场景,大概率都是联系不到外援的,还不如靠自己努力。
“没......没事。”酸枳摇了摇头,恍惚的表情消散了一些,“我去拿药吧,人家可难得跑腿呢,苦杏你可要记得我的好哦~”
说完不等谢安安的反应,就转身往温室的仓库去了。
被留下的谢安安继续照顾果树,把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摘掉之后,准备给她再浇些水。正当她准备转身去提水桶时,身后的果树猛地伸出枝干,缠住了她的胳膊。
谢安安僵在原地,感受到缠的并不算紧的胳膊,再想现在果树虚弱的状态,还是压下了挣脱的欲望,顺着树枝的力道走到果树边。想看看她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