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其榴解释道:“长公主在宁州开了一家纺织厂,正缺少女工。,如果姑娘们愿意,可以去那工作。月薪一两,包伙食住宿。如果她们不愿意背井离乡,也可以再等等,婉儿计划在京都也成立一个纺织厂,也是只招收女工。”
这么多天,范若若终于展开了笑颜,说道:“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我为了给她们找个避风港,吃了多少闭门羹。”
辛其榴握住她的手,说道“找不到避风港,咱就自己造一个避风港!”
范若若抽回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好意思地说:“刚刚我还在想着,下辈子我要当一个武林高手,最好是大宗师,把所有青楼都砸了,一间不留。”
“何必下辈子,有些事现在就可以做。”辛其榴突然站起身,向她伸手邀请,说道:
“走吧,叫上抱月楼的姑娘们,我们一起把抱月楼砸了!”
……
夜幕低垂,抱月楼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红纱窗棂碎裂,珠帘纷飞,桌椅板凳被摔得粉碎。
泪水滑过脸颊,姑娘们鼓足了力气,挥舞着棍棒、锄头,大声叫骂着,哭着,也笑着,仿佛要将整个抱月楼掀翻。
黑夜过去,她们终于等来了黎明。
……
角落里,看着眼前鲜活姑娘们,范若若双眸里跳跃着火花,平静地开口:
“几个时辰前,父亲派人来通知我,陛下为我赐了个婚事,靖王世子李宏成。他很满意,愿意给我个台阶下,让我回家。
哪怕李宏成常常流连烟花之地,哪怕他府中已有好几个红袖添香的知己。”
范若若抬起头,眼神穿过窗户,投向远方的星空,继续说道: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既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户部尚书范建是范闲的父亲,是范思辙的父亲,却不是范若若的父亲。
虽然对于儿女婚事,他平等地不管所有儿女的意见,哥哥和郡主,我和世子的婚事,从来都没问过我们愿不愿意。
可是,他会对守护哥哥的仕途,毫无保留为他铺路;也会在范思辙闯祸的时候,不计一切地包庇兜底。
而我呢,从来没有得到过他,一星半点的指导和关注。”
泪水无声地滑落,月光洒在范若若的脸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泽。
辛其榴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温暖的触感,无声地传递着力量和安慰。
“若若,别怕,有范闲和我在,书院也在,我们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