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的背影又吓得躲回原位。
幸好小卖部是木地板,还能听得清脚步声。
她沉默地站着,脚尖一下一下轻轻点着地板,余光里,灰尘向上飞扬,又闪着光轻轻落下。
直到脚步声都消失不见。
她站直身子,只不过刚一转身,就对上眼前人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屋外阳光从小卖部后方狭小的两扇窗中滑落,越过他头顶,留下斑斓一片的痕迹。
同学们的嬉笑就在身旁传来,隔着一个货架,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宋晚晚手里还拿着那个小心抽动出来的巧乐兹,有水珠顺着包装袋快速滚落,昭示着她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光线顺着弥散而出,空气里漂浮的尘埃仿佛连成钩织的线。
刘泽然单身靠在货架上,故意把过道挡得严严实实。此时径直从她手里夺过棒冰,路过冰柜时扔了进去,重新捞了个冻得邦邦硬的出来。
宋晚晚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脚步差点撞上去。
扬起的发梢似乎再近一毫米,就会碰到他的衣衫。
刘泽然微微侧过头,语气依旧冷淡,“你不是不爱吃化掉的棒冰?”
隔着好几步的距离。
平视着只能到肩膀的身高差。
时间好像又回到最初的节点。
商南总在同样的一场雨里开学,又总在同样的时间里举办运动会。
宋晚晚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又来到了开头。
而这样一个,曾经在很长时间内主宰者她情绪的始作俑者,转过身,很平静地说,“我想和你安静地一起坐一会。”
她一愣。
从出事后,自己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刘泽然的任何要求,这时候也一样,说,“好。”
中午来小卖部吃饭的时候,有的人会去宿舍二楼的楼梯上坐着,有的就直接站在外面。
对方带着她弯弯绕绕,来到了教学楼里空着的小教室。
浓郁的香樟树叶在课桌上撒下一大片阴影。
他轻轻推开门,又把这扇门重重关上。
包装袋被轻轻撕开的声响传来,刘泽然没有说什么,只是拖了张椅子来坐在她身旁。
不用直视也好。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刘泽然垂眼,把她握在手里的棒冰拿过来拆开包装,再塞回她手里,“干嘛愣着。”
宋晚晚只能轻轻咬了口,熟悉的奶香味混着微苦的黑巧浸润口腔,忽然进入闷热的空气里,巧乐兹外层挂上绵密的水珠,“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泽然盯着她,手肘很有分寸地只靠在自己椅背上,忍不住轻笑,“那你就不要谢我,我们之间永远欠着点什么更好。”
很安静的时间。
她捏紧了手,恨不得睁开眼就是明天。
忽然听到对方开口,“其实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她微愣,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却还是慢半拍地沉默者。
“不然为什么,之前吃了一半就跑了?”
“因为,因为……”宋晚晚说得很慢,她又咬了口棒冰,企图让话变得含糊不清一点,“红酒被你洒在我身上,而我又觉得太难堪了。”
刘泽然沉默着,久久才说,“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那天你太漂亮,看向我。
我握起酒杯的手都在颤抖。
宋晚晚显然不知道这样的原因,所以也只是很直白道,“是故意的也没关系。”
“我有没有为难过你?”
她抿直了唇,还是说出了真心话,“没有。”
刘泽然看着她,好像看多久也不够,最终也只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站起身,压下眉眼装出不耐烦的样子,“也高二了,我要好好学习,以后我们之间少吃点饭吧。”
空荡荡的教室只留下门被关上后的回响。
宋晚晚沉默地坐在原地吃完了最后一口巧乐兹,忽而才发现眼角有些潮湿。
第一次吃就是在初中的第一场运动会。
她依旧负责写通讯稿,被晒得头昏脑胀,正拿着纸张往升旗台走。
有同学打打闹闹,冲着跑过来没看路,等她反应过来时,还没来得及动,已经被人往后拉了一步。
温热触感弥散在肌肤之上。
宋晚晚微微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侧头望去,少年正是张扬肆意的时候,眼里明晃晃都是笑意。
“没事吧?”
“没事没事。”宋晚晚慌张地移开,“我是不是不小心踩到你鞋子了。”
哦,还是那双,一开学就很有印象的,花里胡哨的鞋。
“没什么的,请你吃棒冰吧,是不是吓到你了?”刘泽然摸着头,一双眼真诚地看向她,“那两个是我朋友,就是活泼,真不好意思。”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路拉到小卖铺。
站在冰柜位置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