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脚下的纸箱子,江意春心中升起安全感:“我才是要问你,你是什么人,你父母在哪,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男孩瞥了眼江意春旁边的腿毛,满脸的忌惮,大着胆子开口:“我父母早死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了,打我记事起,就我一个人。”
一个孤儿能在废城中长这么大,何况还有星兽威胁,真是个奇迹。
江意春对男孩的话语没有全信,也并没有因为男孩年纪小,就轻视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现在骨头都变成星兽粑粑造福苍蝇去了。
“你对树做了什么?”男孩指着那棵重焕生机的大树。
江意春冷笑:“我都没有问你,是怎么在危险重重的废土中独自长这么大的,你也没有必要问我吧。”
男孩不假思索,真诚道:“我捡垃圾吃长大的。”
“……”江意春,“那你怪不容易的。”
但是江意春还是没有正面回答男孩的问题,乱扯了几句离开,去其他地方逛。
路边的电线杆几乎都倒了,电线乱糟糟地铺在地面上,像是大地龟裂的裂痕,江意春看到了一块太阳能板,要是能修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发电了,可惜她不是理科生,啥也不懂,只能遗憾作罢。
小男孩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江意春扭过头去,他假模假样地找个掩藏物躲藏,把她当成二愣子对待,江意春翻了一个白眼,没有理会。
倒是腿毛吱吱了几声,江意春严肃教育它:“城市内不能大声鸣笛知道吗?”
腿毛不懂,但配合得点点头,安静下来,当着合格的保镖。
逛了几条街,探了几个店,店内空空如也,连货架都没有,甚至垃圾都没有一个,奇怪,正常来说,经历过战争的洗劫,里面就算没有能用的东西,也应该乱糟糟地,不至于干净成这样啊。
留心着不寻常的地方,江意春隐隐觉得不对劲,还是赶紧离开要紧,塞丽奈还在等她回家呢。
临走前,她刻意转身,对着藏在不远处的男孩道:“你可别跟着我了,我是好说话,但是我的星兽伙伴忍你很久了,在你的地盘上,我不计较什么,但是你要是跟出来,我保不齐会发生啥事。”
男孩走出掩藏物,嘴角下撇,委屈道:“我看你一个小女孩乱逛不安全才跟着你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说完转身就走。
看他这副样子不像作假,江意春心中升起愧疚,自责自己的多心,是啊,世界上坏人没有那么多,更何况,他不过是个孩子,自己在干什么呀。
江意春追上男孩,装模作势地从衣服内掏出一些桂花糕,伸手递出去:“哎,就当谢谢你的照顾。”
男孩别扭地收下,跑得远远的。
回到蜘蛛母穴后,江意春向塞丽奈说自己的经历,塞丽奈语气向往:“等我出去了,我也想去那里玩玩,去了那么多废土,还从来没有放纵地玩过。”
傍晚,江意春在门口种植,小蜘蛛们哒哒地跑过来跑过去地采摘,时间长了,这画面看着也有点治愈。
离黑天时间还长,江意春种植了好几轮,获得的收益是每天签到的好几倍。
月亮升起来后,江意春在塞丽奈下面睡了过去,深夜却被一阵吵吵声乱醒,睡过去的蜘蛛都睡醒了。
是人的声音。
而且不止一个。
声音中满是怒火和谴责,夹杂着江意春听不懂的方言,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吃死了人,以命偿命之类的。
塞丽奈不悦道:“吵死了,什么人?”
“我打开门看看。”
咱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江意春让纸箱子无限变大,打开盖子,将塞丽奈的白茧保护在里面,然后示意腿毛打开门,其他小蜘蛛跟在腿毛的后面,狐假虎威地吱吱作响,塞丽奈吼了一句安静,它们顿时噤声了。
门一打开,看到门口站了群拿着火把的居民,都是些青壮年,为首的纹身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死了。
江意春脑子嗡嗡作响,这不是白天的遇到的男孩吗?衣服都一样,可是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这群人又是怎么回事?那座城市里面还有其他人?
纹身男声若洪钟,带着十足的气势:“你白天带着星兽擅自闯进我们城市,我们见你是个孤零零的小孩,还是个女孩子,都不敢出来,生怕吓到你,还让这个小哥哥在你身后保护你,你倒好,不知道给他了什么东西,他吃了以后就死了!”
哈?
什么叫擅自闯进,她那是闯吗,她分明是溜达进去的,而且桂花糕她自己也吃过,塞丽奈、蜘蛛们,以及之前的机甲兵和深渊的星兽都吃过,从来没有一个人和兽因此死亡。
男孩的死亡她也挺遗憾的,但是如果要把他的死强行按在她的头上,那是一万个不可能。
江意春瑟瑟发抖,表情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声音都装得楚楚可怜:“桂花糕确实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