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群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人出现在了几人的面前,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面色饥黄,不知道是哪里过来的难民。
江意春看着他们,心里的警惕少了大半,但是塞丽奈比她经历的事情更多,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眼眸中的防备从未减少半分。
难民们看到活人,干裂的嘴唇颤抖,却因分不清两大两小是什么来历,不管贸然上前寻求帮助,尤其是看到旁边的大型蜘蛛,更加不敢了。
之前也见过有人驯化星兽保护自己,不知道蜘蛛的等级,他们不会冒险。
两帮人擦肩而过,都打量地望向对方。
就在两帮人即将分开的时候,一个满头乱发的女人冲了出来,跑到江意春面前,说话的声调忽高忽低,表情夸张,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但是她说出来的话语,令江意春整个怔住了。
“你给我点吃的,我以后给你做杂粮煎饼吃好不好,我很厉害的,考上了博士研究生,很有学问,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还有我的邻居们,以后我都听你的!”
女人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离江意春越来越近,塞丽奈怕这个来历不明的疯女人伤害到江意春,一个用力将人推在地上。
江意春连忙道:“别!姐姐,这人是我的……我的老乡。”
女人比划的那些手势全是求救手势,比如SOS手势、国际求救手势,还比划着数字110和120,再加上女人口中说的什么杂粮煎饼和博士研究生等,都可以证明这个疯女人和她来自同一个国家。
塞丽奈挑眉:“老乡?你不是孤儿吗?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吗,,怎么认识老乡?”
江意春不想对塞丽奈撒谎,小声道:“这个很难解释,以后有机会再说。”
疯女人被推倒了不哭不闹,反而乐呵呵的,对着难民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带着你们度过难关的,请你们相信我!”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壮汉从难民们出来,强硬地从地上拽起女人,二话不说地删了她一巴掌:“你又在胡说什么东西!跟我走,要不是你,我们村能搬迁吗?!你引来了星兽潮,让我们无家可归,你还活着都是我们心善!”
女人饥黄的面颊上泛起红通通的手指印。
咔秋什愤愤不平道:“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
壮汉对咔秋什也没有好脸色,在他看来,这四个人要么是女的要么是小孩,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要是旁边有个蜘蛛守着,他真想带着邻居们杀了他们,太久没有吃肉了,身体都没有力量了。
“这是我的女人,你一个小屁孩,毛都没有长齐全,还敢管闲事。”
咔秋什躲到塞丽奈的身后,反问:“你的毛长全了,难道不知道妻子不是用来的打的,而是用来疼的吗?”
江意春冷笑。
看吧,连个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某些男的就是不懂,他们以为自己娶到了妻子,就得到了妻子的全部,包括自由、尊严、思想,以“我的女人”为理由,光明正大地殴打辱骂妻子,好似这件事情天经地义,没有一点点错似的。
疯女人捂着被打的脸颊,眼中却没有悲戚的情绪,她匐着身体,抱住壮汉的小腿,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嗡嗡:“老公,别打我,我求求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吧,我一定能带着我们全家暴富的,在废土打拼出家业来……啊——”
女人的话语还没有说话,心烦气躁的壮汉抬腿给了她一脚,女人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没有力气说话了。
壮汉踢得不解恨,还要去打女人,江意春挡在女人前面:“你给我住手!”
腿毛往前几步,不远不近地站在江意春旁边,壮汉忌惮腿毛,收敛了些:“小妹妹,这是我的家事,你别管。”
江意春手放进口袋,从仓库中取出些之前找到的黄金手链,递出去,语气中带着商量:“反正也你也讨厌她,不如卖给我,你们有了钱,去了其他有人的地方,也好安顿。”
壮汉看了看地上的女人,有些不舍,但还是拿了黄金,对着女人呸了一声,转身离开。
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壮汉走,她也走,刚爬起来跟上来,壮汉破口大骂:“你咋这么贱,我把你卖了,你还跟着老子。”
不知道这句话触及到了壮汉哪根神经,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也就我有男子气概,女人都疯了,发卖了,还死心塌地地认我当男人。”
难民们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自己过得不如意,不确保自己不被某只出来狩猎的星兽抓走,不知晓自己能不能活到天黑,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结束,但居然还能分出一点精力,嘲笑一个不如自己的可怜女人。
江意春拉住女人的手,抬起头:“姐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乐于助人,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可以先帮助我们吗?你老公也同意了哦。”
疯女人看看丈夫,再看一眼小小的江意春,混沌的思维艰难地思考着江意春的话语,捕捉到了几个关系词“麻烦”“帮助”“老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