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轻工作还适应吗?”
周以昀往许轻的碗里夹了一只醉虾,问。
“还行。”
“你们公司……是叫维觉对吧?我记得挺有名的,这几年发展很快,听说老板很年轻,事业有成。”
随叙放下茶杯,说。
“嗯,是维觉。维觉总裁叫言诀,诀别的诀,他也是A大毕业的,今年二十九岁。”
许轻从善如流地回答。
但她在心里想言诀又何止“事业有成”四个字能概括的,许轻在回来的路上看完了言诀的百度百科,感叹这个人恐怕是传说中的商业天才,又或许言诀生来就应当傲立云端。
百科上说言诀十八岁开始尝试创业,十九岁就注册了公司,拥有了第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二十岁的时候他的版图已初具规模,于是言诀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层楼,将办公室搬到了校外,跟在他身边的团队依旧是十八岁时的伙伴。
二十二岁言诀读完大学,维觉横空出世,算上前身统共也才成立三年多的维觉席卷A市商界,言诀身价以几何倍数激增。
言诀二十四岁那年硕士毕业,维觉正式在纽交所宣布上市。也正是那时候,言诀首次登顶某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全球闻名。
许轻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狗还要大。
言诀的成名之路,她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然而这对言诀来说不仅不是虚无缥缈的梦,而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成神路。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随舟挑了一个最大的鸡腿放在许轻碗中,又想起来什么,问,“这就是你一路上都在看的东西?”
许轻摸了摸鼻尖,装作低头扒饭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今天下午的述职报告言总也来听了,在这之前我都没了解过我们总裁,所以回来的时候才查了一下他的百科。”
随舟“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小时前他去维觉接许轻时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很特别,说是鹤立鸡群都不为过,随舟很难不注意到言诀。
甚至于随舟发动引擎之前,他的视线与言诀有片刻的擦肩而过。
啧。
“小轻啊,那你的上司好说话吗?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那什么……哦对,他会不会push你?我记得小轻你的岗位和工作不对口吧?这几个月感觉怎么样?”
周以昀关心地问。
许轻摇头,“我领导很优秀,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可能因为我还在试用期,所以暂时还没感受到很push。但我们组确实都挺忙的,大家都很努力。至于以后我也不知道,工作内容也还行,目前还没遇到特别困难的事情。”
“那就好,不管怎么样,你要自己舒心。”
“我会的,谢谢阿姨。”
随舟哼了一口气,撇嘴,说:“还行还行,每回妈问起来你都说还行,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说法?我看你就是报喜不报忧,小姑娘长大了,就算有什么也不跟家里人说。”
许轻垂下头没说话。
毕竟随舟说得不错。
这个家里,随舟是最了解她的人。许轻甚至觉得随舟像一面澄澈的镜子,无论镜里镜外,映出的都是两个相同的灵魂。
“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呢?”
周以昀瞪了随舟一眼。
许轻喝了口果汁,她说:“阿姨您放心,我要是真遇上难事,肯定会找你们帮忙的。”
“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嘛。”
许轻笑了笑。
“好好好,有事一定跟我们说啊。”
餐桌上的气氛还算轻松愉快,性格使然,随叙向来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随舟和周以昀问东问西。
当然,随叙不说话并不代表他不喜欢许轻或是不关心她,而是因为随叙一贯如此。
许轻还记得自己刚到随家的时候,随叙整日里板着一张脸,那时许轻以为叔叔不喜欢自己,以为自己是随家的拖油瓶,她也就很少到叔叔面前去,以免惹得他烦心。
但是没多久,一天晚上随叙敲了敲许轻的房门,他递给许轻一只小兔子玩偶,说:“你们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这个?我给你买了一个回来。”
当时许轻眼睛和怀里那只兔子眼睛一样红。
“谢谢叔叔。”
她脆生生地说。
“小轻乖。”
慢慢的许轻才了解到叔叔惯常沉默寡言,但他会用笨拙的方式向她和随舟表达浓厚的爱意。
周以昀是从来都不会让许轻帮忙收拾餐桌洗碗的,况且随舟给家里请了阿姨,厨房里洗碗机什么的一应俱全。
因此许轻吃完饭,又坐在沙发上和叔叔阿姨聊了会儿天,九点左右回到她的卧室。
许轻虽然买了独属于自己的房子,但她在随家长大,这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卧室几乎承载着她前半生所有的美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