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dy理解地点点头,“谁没事打听前男友啊。就他们男人天天白月光挂嘴边,也不见少交女朋友。”“不过,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李佩央看着她笑,她的欢脱劲儿,真有些可爱。。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走?他们说你是拿了钱。"Cindy摇头,“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钱就更该留下。像她一样,嫁进去再说。
为什么。原因很多很复杂。
李佩央垂眸,过了会儿才开口,“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想,离开他。”
她说这话时,屋外,刚想敲门的男人,动作停住,手指渐渐攥紧。
屋内,Cindy也住了嘴,她意识到她可能话说多了,忙拉着她转移了个话题,“时间差不多了,我等会儿真要扔捧花。我有选择恐惧症,央姐,你帮我拿个主意。”李佩央便起身,陪她参考。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闭着眼休憩。
就算是这些年,她为了遥遥,变得外向了很多,但这种频繁社交的场合,还是太消耗她精力了。
她其实,真得很不适合他的世界。
她假寐,周庚礼也没说话。他把车内温度调高了一点,一路开得很稳,比平时慢许多。
到了门外,他停下车,也没出声叫她。
他靠着椅背,静静地看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眼缓缓睁开。
“到家了吗?“她当真睡了一会儿。但不解乏,睁眼时,人还倦倦的。
“到了。"他说。
李佩央坐起身,浅浅打了个哈欠,“那我先走了。”“等一下。"周庚礼叫住她,“把前面的箱子打开,东西拿着。”
什么东西。李佩央看他一眼,没问,听他的话,打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里面是一个透明文件袋。和她猜的一样,是离婚协议书。
李佩央手里拿着这份文件,长睫低垂,没说话。“财产分割有了一点变化。“她垂着头,周庚礼却是一瞬不瞬地在看她,“遥遥还太小,都给你比较方便。”“反正,你应该只会有她一个孩子。我也是。”“文件要公证,走手续。你要是真不想,那可能,还得再待几天。”
“我会都留给她的。"李佩央低声说。她自己的那点财产也都打算只给女儿。
至于,新的婚姻。这七年她没有想过。
目前,也不想去想。
“嗯。“意料之中的答案。她未来会不会结婚,他拿不准,但周庚礼知道,她对遥遥的爱毋庸置疑。
“也算是补偿吧。"他说,“耽误了你,这些天。”“飞机票你也不用订。我给遥遥买了些东西,这次全都带回去吧。"周庚礼顿了顿,看着她又说,“还有你的。”“你的东西,放在这里很多年。也一起带走吧。”李佩央一直没抬头,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点了下头,“嗯。你以后,要是想来看她,随时都可以。”“我想她,我会让人去接她。"男人终于收回视线,看向明明暗暗的前路,“最近几年,我们.先不要见面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话,李佩央的心脏颤了一下。有一种想要问他“为什么"的冲动。
但她还是止住了,“好。”
“你不用多想。我只是怕我忍不住。”
周庚礼想,如果再多见几次,他肯定会忍不住想要去到她身边。
得再等几年。七年断不了的念想,十年八年,总也能断了。“还有这个。“他从后排拿过一个盒子,“也该还给你了。”李佩央看清后,彻底愣住了,这是她的奖杯。他竞然“你还留着?”
“嗯。“之前说她有办公室就还她。可能现在,她也不差这一个,但至少是第一个,有点纪念意义。
周庚礼看着被他擦淡了的奖杯,轻笑说,“抱歉,保存得不好。有点褪色了。”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她呼吸,却有一种类似七年前的痛感,忽然从心口开始蔓延。
李佩央垂眸,用力咬住了下嘴唇。
男人看向车窗外,“我能不能,上去看看遥遥?”“她应该已经睡了。”
“嗯。我就在门口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好。”
他们先后上楼,没有开灯,她走在后面,怀里抱着他给的离婚协议书,还有奖杯。
踏上最后一层台阶,男人的脚步顿住了。
黑暗中,她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衬衫衣角。
“你还……恨我吗?"她的声音很小,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慢。很慎重。
她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周庚礼沉默地想,爱、恨,思念,绝望,这七年,他对她的感情,复杂得连他自己都缕不清了。
“你想听真话吗?”
“想。”
“恨。“他闭上眼,“央央,这七年,我恨你,恨得都有些累了。有几次,我是真得…很想要忘了你。”只是他做不到。
她就知道。
李佩央低着头,看见地板上,月光里他的影子。她手指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