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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绝不会相爱! 动心

陆行之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喜欢现在的她?还是失去记忆前的她?

现在的她温婉可人、善解人意, 满心满目只有他,会用柔情的目光望着他、会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会咬着唇只许他看不许他摸......是个惹人怜惜的小娇妻。

从前的她刚毅傲娇、清冷端庄,眸子里从没他, 会冷言冷语地讽刺、会嫌他成日只知舞刀弄枪胸无半点墨,

同样也会揪着他的耳朵不许他逃课,还会坐在院子里陪他练剑、替他照顾生病的母亲......是个陪他长大、陪他走过风风雨雨的小贤妻。

他更爱哪个?

现在的她少了十七年的记忆, 人生是不完整的;

从前的她封闭内心, 不愿多瞧他一眼。

他希望她快乐,亦希望她欢喜他。

可人生哪来这么多希望?

她就是她。

他陆行之的妻。

“都喜欢,”他与她额头亲昵相抵,温声道,“只要是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 我都喜欢。”

苏烟一怔, 准备要推开的他的手愣在半空, 听得他又道,

“就是从前的我们太固执, 谁也不服输、谁也不愿向对方迈进一步;”

“以后不会了;”

“为夫......迁就你。”

但凡四年前他多问一句、但凡四年前她软声细语哄他一句, 他们也不至于愈行愈远、心有隔阂。

他太过执拗,有什么事总喜憋在心中;

她亦如此。

苏烟有短暂的失神,内心涌起复杂又沉闷的情愫,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 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她看向他狭长的桃花眼, 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成日和她斗嘴气得她肝疼的大男孩已经二十一岁了。

三年的边疆磨砺让他日渐成熟稳重、朝堂的压力让他关注民生肩有担当、婚后妻子的改变让他学会妥协。

她莞尔一笑, 没有推开他, 而是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夜深了,夫君,就寝吧。”

没什么话比这句更动听的。

陆行之利索翻身上I床,在碰到软床的那一刻,痛苦地“龇”了一声。

宽厚的掌心,被扎了几个小口子,正往外渗出细微的鲜血。

他猛地一把掀开被褥,发现苏烟身侧的位置满是密密麻麻的针尖。

陆行之,“......”

夫人,您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苏烟一点没有被当场抓包的尴尬,笑着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搞忘了。”

“夫君刚才回答得很好,不惩罚你了。”

陆行之,“......”

所以刚才他的回答要是令夫人不满意,此刻他就变肉刺猬了?

他不服气,搂着人使命往怀里揉,揉着揉着大掌就不规矩,不是掐她的细腰,就是把手举到她唇畔,控诉她恶劣的行径。

她实在想笑,唤了婢女进来换床单被褥。

哪知他有阴影,死活不肯再睡拔步床,也不许苏烟睡,愣是拥着美人儿打了一晚上的地铺。

睡前,他问她,“我的问题呢?夫人还没回答我。”

他的问题是,如果苏烟恢复记忆了,会不会不要他?

美人儿不回答,呼吸清浅且香甜。

他望向窗外斜挂在树梢的月。

罢了,

他还是别自取其辱了。

*

接下来三日是百花宴的散别宴,

邻国的王孙贵族们聚在一起白日裳荷花,晚上共享盛世晚宴,之后离开上京。

有行程安排紧的,第一日散别宴后便告别离开。

皇家园林的荷花湖占地宽广、绵延数里。

时值五月,荷叶繁盛,绿色的叶片散在池水上,一片连着一片。

还不到荷花盛开之际,偶有小巧的花骨朵从拥挤的荷叶中探出头。

杨柳枝条垂拂的岸边,有一湾睡莲池,就在荷花湖的旁边。

睡莲花开得早些,晨时吐出花苞,迎着朝阳颤颤巍巍地绽放。

红的妖冶、粉的娇羞、黄的热情、紫的神秘......如多姿的美人儿浮在水面上,引得众人驻足观看、盛叹不已。

此番美景,民间不得几回见,全是皇室从藩外引进的稀有品种。

恰有宫人得了永康帝的命令,摘几篮子睡莲花赠给在场的佳人,每位佳人一朵。

贵女们无不雀跃,纷纷指向池中,央摘花的宫人要心仪的那朵。

“那朵双色莲花最好看,一半粉一半黄,娇媚得很!”

“我喜欢红色的、中间有白色花蕊的,大气、唯美!”

“紫色的好看!我喜欢紫色!”

......

贵女们欢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