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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绝不会相爱! 可怜

手。

透过雕花的铜镜,她侧眸看到镜中的他和她。

旁边是雕花窗台,和外头的院子隔了一道墙。

她听到院子里婢女们走动的脚步声、谈论的嬉笑声等,急得她不断拍打他的肩膀,说不要在这,会被发现。

他却说就在这,就在这。

天知道,上回在游船上,看到那面硕大的梳妆镜,他就想了。

*

兰宇轩的书房,霍修染和纪沐尘喝了两大碗冰镇酸梅汤、喝了一蛊冰镇桂圆莲子粥,吃了甜点和小食,还下了两盘棋,也不见陆行之过来。

霍修染等不下去了,跑去东厢房瞧了一趟,回来震惊道,

“不是,皇上这段时日不得禁I欲么?”

“这一天天折腾的,怕不是嫌命太长?”

青天白日的,又是关窗又是掩门,还让侍卫守在廊下不许打搅,除了那档子事,能干嘛?

纪沐尘摇着折扇,一副早已料到的神色,

“皇后娘娘为皇上种了情蛊,两人正是急I需的时候。不说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黏在一起,一天来个四五回实属正常。”

见小童子霍修染不明,纪沐尘便耐着性子“教导”,将情蛊的各种事宜讲得透彻。

霍修染,“丫的,说得老子羡慕不已!”

要是有哪个女子愿意为了他种情蛊,他定要告假七七四十九日、日日困在房中探索个明白!

纪沐尘就笑,“没出息。一辈子和一个女人,多不得劲?”

人生啊,得阅过青山、及时行乐!

两兄弟就笑,笑着笑着相视一眼。

一个说不行不行,这种事很缺德;另一个说你去你去,我在下面给你打掩护。

不等说完,两兄弟同时离开书房,饶了个弯,避开院子里侍卫们的看守,跳上屋顶,捏手捏脚去掀东厢房屋顶的瓦片。

堪堪掀了半块,听到里头一声咬着牙的隐忍,

“夫人等我片刻。”

“为夫先去把霍修染和纪沐尘的头拧下来。”

*

是夜,太傅府,清风阁。

莫氏站在清风阁的篱笆墙外、一处昏暗僻静的角落里,双手交叠垂在身前,安静地看向府外的方向。

苏德怀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似乎在夜色里等了有一阵,维持着僵望的姿势没有变过。走上前来,笑容很淡,说话的声音不大,语调微慢。

“我给太傅大人备了些小菜,你若是不嫌弃,将就吃点?”

苏德怀早晨离开太傅府,现下才回来。

新帝登基后,朝中事物繁忙,无论巨细,他这个太傅大人兼国丈,都得细细问之,加上多少有些陈旧的、迂腐的老一派,该清则清。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无论是为了黎民百姓,还是他的女儿,他都会倾尽全力辅佐陆行之。

出宫得晚,他早在承乾殿和其他大臣们用过晚膳。

他正要拒绝,听得莫氏道,

“我明日离开上京。想着同太傅大人说说话,权当是离别叙旧。”

苏德怀微愣,迟疑片刻后,应了声“好”。

清风阁,莫氏备了一桌的小酒小菜。

小酒是下午现去酒坊烤的高粱酒,小菜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的手艺,全是些惯见的家常做法。

莫氏给苏德怀倒了一杯高粱酒。

“多谢太傅大人的救命之恩。民妇无以为报,敬你一杯。”

莫氏说的是她和苏德怀的第一回见面。

那是年初的时候,她在淮州遇到大水,险些被水冲走,被去淮州考察民情的太傅大人救了。

在此之前,两人并无联系、也未曾谋面。

苏德怀举起酒盏,蹙着眉梢,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仰头饮了莫氏递来的酒。

他没有动筷子,沉吟片刻后,问,

“为何要走?月儿......很喜欢你。”

莫氏笑着,用了对苏烟的那一套说辞。

说她个乡下人,过不惯城里的好日子,也没什么志向,就想着回老家种二亩地,养几只小鸡,过些悠闲自在的日子。

先前担心月儿,如今月儿有爹爹和阿妹怜惜,往后的日子不愁,她也放心

莫氏没说老家在哪,没说老家是否还有亲戚帮衬,也没说希望他接济些盘缠啥的,只简短讲了几句便不再说。

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苏德怀晓得。

既然她要走,留是留不住的。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更何况他也没有强求的理由。

苏德怀也给莫氏倒了盏酒,

“也感谢你对月儿的照料。”

莫氏捧起酒盏,饮了一小口,觉得辣,吃了口菜。

短暂的沉默后,莫氏再抬头,眸底有晶莹的湿意。

“对于月儿,我确实问心无愧。”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