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灰的色调,豪宅宽敞却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人类居住的温暖痕迹……殷容不知道他是怎么独自一人生活了那么久的时间。
她几乎能够想象到他在遇到她之前,和离开她之后,是如何独自在这样空荡的家中捱过一个个难熬的黑夜。
一定很孤独,也很难受才对。
所以才会难受到生了那么严重的病,所以才会觉得活下去是件没什么意思的事情。
沈明雾就站在那样空荡的家里,勾上她的小指,礼貌地请问殷容想不想搬进他家里来,殷容当即拒绝,他垂下眸,低低地“哦”了一声。
殷容于心不忍,多嘴反问了一句“那你想不想搬进我家里来?”,男人立刻抬起眸来,问,“可以吗?”
尾巴好像在他身后缓缓摇动起来。
殷容点了头,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但为时已晚。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搬进了她家,又鼓捣着把名下各式各样的房产过给了她,美其名曰“住宿费”。
哪里有这么昂贵的住宿费。
他这是打定主意以后都赖在这里了。
而且这次和以前大不相同。
之前他的东西少得可怜,这次他的东西多到爆炸——当然,不是从他家搬过来的,全部都是一点一点买回来的。
殷容睁一只闭一只眼,看着他慢慢添置东西,莫名也有种看到自己养着的小狗逐渐溜光水滑的错觉。
沈明雾见她没回答,很快从那排西装之中又拎出一件暗纹的来,问她:“还是这件好?”
“随便。”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殷容敷衍了一句,他没说话,她望他一眼,又哄了句,“都好。”
他还要追问:“都好看?”
“当然。”殷容顺手一指那件暗纹的,结束话题,“就这件吧。”
她也选出条明艳的宝石蓝宴会裙,转身去换。等换完化了个淡妆出来,沈明雾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正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系袖扣。
两人面面相觑,皆为对方的美貌一怔。
殷容款款走出来,在镜中瞄向身旁的男人。他平日在家从来都是休闲服,很少在她面前穿得这么正式,选的领带是略带冷色调的群青色,和她明艳的蓝裙一看就是成套搭配——他买衣服向来喜欢迎合她的色系,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情侣。
今天他好像挺重视,头发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英俊的眉眼无所遮挡,那道断眉疤带着些冰冷的锐气,但不仔细盯着看时也不那么明显——那是殷容最喜欢的地方。
尤其是在夜晚的灯光下,她很喜欢吻在他眉上。那一处像是什么隐藏的开关,当她触碰上去的时候,他会阖上眼睛,格外安静乖巧,颤颤睫毛痒痒地扫在她下巴。
两人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身高,长相,气质,样样都般配。
沈明雾整理好了袖扣,又对领带不太满意,两下扯开,重新系起来。系了两下又不满意,又拆开来,但一点不耐烦都没有,眉眼间全是轻松愉悦的笑意。
殷容问:“你是要去领什么奖吗?这么开心。”
“比领奖还开心。”沈明雾扬了扬头,喉结更明显,修长手指握着领带在那附近缠绕。他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带我出去呢。”
“……”殷容无语。
她看不过眼他慢吞吞的动作,干脆捞住了他那领带,将他拉来自己面前。男人倒也是配合,随着她的力气旋个身,站在了她面前,垂下那双乌黑的眸深深望她。
殷容帮他系起来领带,批评他:“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叫‘我第一次带你出去’,搞得好像我一直在金屋藏娇,不许你见人一样。”
男人轻轻笑了声,没反驳,还颇有几分赞成的意思。殷容突然觉得刚刚她说得好像也没毛病——可不是金屋藏娇吗?
她换了个说法:“主要是‘带你’这个词用得不对。你是我的什么所有物吗?”
他轻声开口:“我本来就是你的。”
声音微哑,极有磁性,是殷容在床上听惯了的语调,轻飘地落在她心上,却让她发起颤来。她手上一个动作没稳住,领带勒紧了他的咽喉,他“唔”了一声,向后仰起头来,恰好撞上落地镜。
那明显的喉结被卡住了,滑动看起来都有些艰难。
殷容抬眼看了下表。
她收回视线,他双颊慢慢泛上红意,微张了唇在喘息,两手却只是安静地搭在她腰间,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殷容拽紧了那领带,咬牙道:“你不要这样诱惑我。快迟到了。我还要上台发言呢。”
“我……”他的吐息破碎,断断续续,为自己辩解,“咳……没……”
他说不出话,辩解也显得苍白,任由殷容勾上他脖颈吻上去,肆意地掠夺他本就为数不多的氧气。他被勒得难受,更被吻得迷糊,人软绵绵地站不住,靠着镜子一点点滑落下去。
殷容欺身坐在他身上。他刚打理过的发丝被她搞乱了,西装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