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悄摸把他一删,了事。”
许见薇给她伸个大拇指。
不多会儿,南医三院到了,林与然微捋了下这一路的凌乱,开门下车。
许见薇降下车窗,笑嘻嘻地说:“我就不上去看阿姨了,有个小帅哥还等着我泡呢。”
“你就浪吧你!”林与然冲她摆摆手,提步向医院大门走去。
来到病房,跟保姆陈姨了解了下妈妈姚阿平这两天的情况,便给陈姨放了四个小时的假。
二十四小时看护,挺累人的,林与然没事的时候经常会过来替一替陈姨,让她休息休息,或是出去逛逛,办点自己的事。
陈姨一走,病房里静悄悄的。
姚阿平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闭着眼,悄无声息,不看监护仪上还在平稳跳动的心电波形,和死尸没两样。
林与然坐床边,轻轻握住姚阿平的手。
对于林与然来说,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再平稳,都是冰冷的,只有妈妈的手还温暖,才能让她踏实。
“妈妈,我没放弃梦想,我考上清北美院了,马上就要入学了,到时候我可能不能常常来看你了,你别怪我哦。”
不管听不听得见,林与然时常会把一些开心的或是难过的事,跟姚阿平倾诉。
像平常人家,女儿和妈妈说心事一样。
“妈妈,舅舅打来电话说外婆住院了。”
“我没去看外婆,妈妈你别怪我。”
对于外婆,林与然是有恨的。
外婆重男轻女,根本不疼爱她的女儿。
妈妈叫姚阿平,是外婆的第一个孩子,妈妈没出生前,全家都期盼是个男孩,早就起好了名字,叫阿平,妈妈出生后,外婆很失望,也没再给她重新起名。
妈妈小时候也抱怨过她的名字是男孩名,外婆一般会跟妈妈说,那我还叫刘唤娣呢,村里头别人家的大闺女都叫招娣、来娣,你这名字已经很好听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她不会感同身受,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施加到别人身上,觉得那就是应该的,成为腐朽没落思想的接班人。
外婆不疼爱自己的女儿,更别提女儿的女儿了。林与然出生后,外婆看生的是女孩,经常埋汰姚阿平没福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林与然是一点外婆的爱都没感受过,外婆看她还没街坊邻居看她顺眼呢。
这也没什么,既然不待见,那不往她眼前凑就好。
让林与然恨的是,爸爸林文成才刚去世不到半年,外婆就每天催妈妈再婚,说是妈妈当寡妇给她丢人了,说是孤儿寡母招人议论,说是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拖油瓶没法活,趁年纪还不算大,得赶紧找下家。
姚阿平性子软,也没主见,在外婆每日的洗脑和催促下,也没多考量就着急忙慌地嫁给了郝清河。
把她自己推入地狱,也把林与然带入了深渊。
林与然把脸伏在姚阿平微温的手背上。
“妈妈,郝清河快要出狱了,我好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