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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为欢 见外

扶着吃痛的后颈活动身子,听着小二禀她的话“郡,郡主受,受伤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老板娘也差点昏过去,她新开的别苑,这里每一样物什都是她精心挑选,绝不会出任何纰漏,甚至物什之间绝不相冲,一度她怕住这里的人晚间有个病痛不方便去外头请大夫,专程花重金聘了个大夫来长住,夏日多冰,再正常不过,问题绝不会出在她这儿。

郡主偏就在她这儿受了害,这可如何是好。陆简昭把檀允珩的手顺着锦被外侧轻放进去,掖了掖被边,看了眼拘谨跪着不敢动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老板娘,“这儿来过什么官场上的人。”

“起身着话。”

本就不是半闲别苑的失误,他给珩儿号过脉,可惜他虽有医术,止步女子月事,号不出为何昏厥,三层左八房里清香袭人,舒适之感通身,不像瑞亲王寿宴上,他跟在珩儿身后嗅到的清凉香膏,怡凉鼻息,去暑尤物,珩儿嗅此香打喷嚏,会不会是此香相干,他指腹离开珩儿手腕时,才只请了童大夫来。

至于老板娘,都被他打晕了,就没寻思叫,那个上楼小二倒是个机灵的,知道把他们老板娘喊醒。他旁敲侧击,就想问问可有瑞亲王一党的人来过。老板娘双手覆在腹部,垂首道:“草民记不得,但草民有流水账簿,写的清清楚楚,世子爷可否允草民下去拿。“话渐渐没了底气。

陆简昭“嗯"了声,老板娘出去后,他才接着问童大夫,“童大夫可知今岁都城新盛的清凉香膏。"也是他在瑞亲王寿宴上,左侧女子话声之大,他难免入耳两句。童大夫道:“只听过,清凉香膏是今岁世家大族女子中时兴,离咱这儿不远的胭脂铺子里有卖,不过香膏昂贵,百姓无福消受,家中妻女不沾香,半闲别苑新开不久,也或许草民是个大夫,整日在老板娘给草民的屋中盘坐缘故,草民未曾嗅过此香。

能与冰相适的香引子,有千菏,灵心草和独冥花,还有两味香药材,引魂草,白顷根都是可用来制香的,五味药材都有清凉之效,遇盛冰,症状各有不同,若无香膏,草民不敢妄言是哪种。”

没过一会儿,陆简昭手中多了本账簿,为官为求科考,一应朝上,为富朝下,条理清晰,“账簿先留这儿,你二人先出去,外头入都求学,烦请老板娘给暂寻住处。”长屋透亮,白玉台上燃红烛,学生一步喜事,鸣长的闪电划破桎梏,映了满屋紫连天,折了第三色来。陆简昭身子倚着床尾坐,腿上放着他翻完的账簿,目不转睛盯着床头下躺着的女子眼睫,密长的睫静悄悄的,再看,他也看不见什么了,他即将是珩儿的夫君,却连珩儿都看不见。

陆简昭心口乌云着墨,好似窗柩外迟迟低霾的苍穹,压的人喉咙涩然,却无济于事。

床头的女子陡然睁眼,他掉入了那双桃花眼里。一双似春水碧绿,干净到极致,又似千秋绵长,让人忘却烦忧事,悄然他眸底隐隐的雾霾瞬散,活色生香。檀允珩其实没多大碍,身子暖和起来的时候,她就醒了,一直阖眼未睁,她在想究竟是不是那日她在司昭府东偏房跟南承瑾说她对清凉香膏过于敏感缘故,想来想去,也没得到一个结果。

都城用这种香膏的女子不少,她嗅到的也不少,即使南承瑾查过南伊忱此人,都城中每每有新开的店家都会凑热闹,也能猜到南伊忱会在三公主头七后邀她,也不足矣说什么。

南伊忱若想害她,也不必自讨苦吃。

唯有一处,檀允珩的思绪又转回南承瑾身上,刚大夫说,久而久之会影响子嗣,自她舅舅登基,公主府子嗣纳入皇室,为得就是皇室繁枝,若子嗣无缘子嗣,谁会长久得益呢。

亲王府是皇室宗亲,别看亲王府如今耀门,她舅舅有言,亲王断代,不加世袭,其子女未有封荫,这些子女高高在上,其实还不如公主府的子女地位,何况公主府是皇室嫡亲,更比不上了。

往宽了讲,就连倒台的妙亲王府都不定能脱去干系,往窄了说,南承瑾确知此事,不动声色,借着南伊忱之手,让她发现此事,故而掩实另一件事,无论如何,都摘不到南承瑾头上。

陆简昭见檀允珩想坐起,他拿着账簿起身坐在床头,替她把引枕拔高,故意往里放了点,他好倚在床头坐。忽而檀允珩看着陆简昭挨着她做好,来了句“今日若是常幸……

话说不上着不着调,不是调侃,也不是谢谢今日幸好是陆简昭,是另一种让人听了抓狂的语气,话慢慢音绵绵。陆简昭手翻着账簿,刚想把他看到的瑞亲王府南三小姐来过此地,找给她看,冷不丁她给来了句"今日若是常幸一提常幸,他身子往里侧了一下,左手扶住檀允珩身后的横栏,右手把翻开的账簿往她视线下的锦被上轻轻一放。

“难道不是珩儿没给常幸来的机会,小陆大人还要谢谢小司昭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亲力亲为。"陆简昭的话蜻蜓点水,轻盈盈的,没有小人得志,更没沾沾自喜,他是真的在谢,珩儿执意让常幸跟着,他也会执意跟着来,只不过多了个常幸而已,但常幸跳下马车,珩儿只字未言,也是容他的。

檀允珩不喜他,却也只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