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让他倍感困惑和愤怒。
回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竟然在柳氏里失去了常态,行为举止那般放荡不羁。
甚至将至关重要的令牌也轻易交出,这简直匪夷所思。以往去青楼时,他也从未这般失态过,他虽好女色,却也不会如此不知轻重。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致远突然觉得只有那日刘安端给他的那杯茶有点不对劲……
“大人英明,小的确实对此毫不知情呀!”刘安慌忙辩解道。
“那么,前两天我叫你去柳氏那取回我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刘致远目光如炬地盯着刘安,继续追问。
“那个......令牌事关重大,您这几日又忙碌异常,小的便自作主张将它收好保管起来了。”
刘安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
“哦?是这样吗?可为何我现在手里却拿着这块令牌?”
刘致远举起手中的令牌,在刘安面前晃了晃,然后眯起眼睛仔细端详起来,仿佛要透过令牌看穿刘安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人饶命啊!求大人看在小人尽心服侍您多年的份上,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刘安脸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坐在太师椅上的刘致远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仆人。
“小……小人知道错了,小人不该瞒着大人,请大人原谅奴才这一回吧!”刘安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说道。
“哼!你自幼便跟在我身边,甚至比刘平更早跟着我,你应该知道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背叛,你尽心尽力服侍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之前的事我不再追究了,现在,你走吧!”
刘致远语气一变,蓦然道,然后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刘平将刘安拖出去。
刘安心如死灰,万念俱灰,他知道这次彻底惹怒了刘致远,再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了。
就这样,刘安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被刘平强行拖拽出了房间。
“刘平,咱俩一同服侍大人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再帮帮我,替我向大人求求情吗?”刘安拉着刘平的衣角,不肯松手。
刘平面色凝重地看着刘安,摇了摇头说道:“刘安,我们身为下人,主人如何吩咐,我们便该如何去做。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听信柳姨娘的话,私下给大人下药,这种行为可是犯了主子的大忌!”
“可是柳姨娘她……”刘安还想辩解什么。
“够了!刘安,不管柳姨娘怎样,那都是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毫无关系。你如今越界了,就必须要承担后果。”刘平打断了刘安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
刘安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只能默默地松开了手,任由刘平将他带走。望着刘远致紧闭的房门,刘安心中充满了懊悔和绝望。
主院那边,刘夫人领着一群侍从急匆匆地赶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边走边吩咐道:
“青梅,快去给我泡一壶上等好茶来,本夫人今天心情格外舒畅!”
青梅望着眼前迥异于平常的刘夫人,心中暗自纳闷,自家这位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平日里总是压抑着真实性情,如今却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故作矜持。
尽管满心疑惑,但青梅依然乖巧地照办,迅速沏好了一壶刘夫人最爱的白茶,并精心准备了一碟精致点心。
当看到青梅紧皱眉头为自己斟满一杯香茗时,刘夫人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是否觉得我今天有些与众不同?”
“夫人嫁入府邸多年,始终克制着自己的天性,敢问夫人今日为何会有此变化?”青梅对今日夫人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十分困惑不解……
“爱人先爱己,若连自己都不善待自己,又怎能期望得到他人的关爱呢?”
话至此处,刘夫人稍稍停顿片刻,眼神有些黯淡地看着手中已经不再发烫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杯中剩余茶水一饮而尽。
“这些年来,自从生下婉玲之后便再无身孕,府中的大夫也总是说我心事太重,需要打开心结。从前有婆婆压制着,心中纵然郁闷难解,却也不敢耍什么小性子。”
刘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婉玲虽然还小,但也能看出我心中所想,想必也是她此番回娘家替我尽孝时提过什么。这次嫂嫂来信中就提及此事,表示赵家并不在意有个和离归家的姑奶奶。”
“说起来,前些时日听闻婉玲提起虞家那位胖乎乎的小少爷整日叫嚷着若是他爹爹考不中举人就要给他换个新爹爹,呵呵......”
说到此处,刘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仿佛想起了当时听到这话时的场景,只觉得十分有趣。
她当时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仿佛炸开了一道惊雷,心中惊愕不已:
世间竟然还有这般大逆不道的念头!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