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崇月一进到屋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要不是这屋里还有些许草药香盖一盖,怕是要臭翻天了。
梁崇月皱着眉,屏住呼吸,寻摸到申屠聿躺着的那张小木床边。
整个屋内的臭味发源地就在这里,梁崇月从空间里买了一包有香味的纸折吧折吧,背过身去塞进了鼻孔里,才感觉活过来了。
“你是何人?”
梁崇月走进那张小木床,看着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男子,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在外面。
这几日夜晚有雨,不知是谁拆了这屋子的窗户,男子脸上露出来的地方都被蚊子叮的差不多了。
若不是一双眼睛转个不停,与活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不过既然做戏,还是得做全套了。
梁崇月给自己洗脑,假装那股臭味并不存在,伸出手,慢慢靠近男子。
“我是大王早年安插在京中的暗探,有人拿着信物来找我,让我潜入这公主府里来寻找王爷下落。”
“我看王爷这样,怕是十天半月都动弹不得,这镇国公主下手还真是狠,我一个人出入这公主府还算简单,若你一直这样,我带不走你。”
梁崇月适时流露出些许为难神色,仔细打量着申屠聿这副木乃伊身体,准备着套他的话。
申屠聿一听说是来救他的,想起这几日被各种蛇鼠虫蚁折磨的身不如死的日子,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带本王走,本王能许你千两黄金,你也不必在京城里冒险做暗探了,这笔钱够你富足半生了,带本王走!”
梁崇月在申屠聿看不到的角落里,点燃了让人容易激动燥怒的香,若是平时,这位狼瓦的影子王爷或许很快就会发现。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快被折腾疯了,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过着,哪怕被人叫着怪物,他的好哥哥也从未缺过他什么。
前半生受过的苦,怕是都没有这三日多。
“王爷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但不是现在。”
眼瞧着申屠聿又激动了,梁崇月接在后面开口道:
“今日宫中举办宫宴,镇国公主深受皇上重视,定会参见,等公主离开后,公主府的防范就会减弱,届时,我一定带人前来救王爷。”
梁崇月一句话安抚住了申屠聿躁动不安的情绪,灭了手里的香,重新点燃一只安神致幻的香。
这还是用云三七身上搜出来的那些药丸提炼出来的。
十几颗药丸就炼出了八根线香。
梁崇月拿着点燃后的香在申屠聿的脑袋边上晃了晃,看到他越来越耷拉的眼皮,在他耳边叫了他几声,见他只有回应,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收起手上线香,开始在他耳边用狼瓦语,嘀咕起狼瓦和大越这场恶战不知何时会起,又不知何时会了。
没嘀咕几句,梁崇月就看见申屠聿嘴角勾起的那抹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没一会儿便不需要她引导,就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了。
“大越都是蠢货,大乾向来说话就跟放屁一样,也只有大越皇室那样的蠢东西,才会相信他们的鬼话。”
“都不如我哥聪明,我哥若是生在大乾,如今肯定是大乾的新王了,这样一来,我就是大乾的亲王了,嘿嘿嘿。”
“都说大夏的镇国公主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到时候,我定要让哥哥找她来做本王的王妃,天天让王妃穿着各种漂亮的衣服,给本王端洗脚水泡脚,搓背,按摩,嘿嘿嘿......”
梁崇月听着申屠聿越扯越远,扯过一旁晾着的黄连就塞进了他嘴里。
想的太美了,吃点苦的,好现实一点。
让她做他的王妃?还天天穿着各种漂亮衣服给他端水洗脚?搓背?按摩?
哥们,那你包死的啊。
感受到嘴里的口水越来越|/|苦,申屠聿又被绑在了这张小木床上,梁崇月用布按住了他的嘴。
除了往下|/|咽,他别无它法。
申屠聿咳嗽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梁崇月都没有丝毫心软。
终于等到申屠聿安静下来,梁崇月松开了按在他嘴上的布条,他的嘴角已经满是淡黄色|/|的黄连水。
就连按在他嘴巴上的布条都被染黄了。
梁崇月瞧他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端起一旁的水壶,给他灌了下去。
等他稍微缓过来一些,梁崇月继续刚才的问题往下问:
“大越与狼瓦开战与大乾何干?大乾不会也想来掺和一脚,此战若是爆发,狼瓦的百姓又要受苦了。”
申屠聿已经快被折磨的晕死过去了,双耳已经渐渐失聪,听不清梁崇月说的话。
只能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他旁边像是在给他讲故事。
比这几日晚上听到的蚊子、老鼠叫声好听多了。
像他小时候母妃给他讲故事时的声音一样温柔,听的,他都有些想母妃了。
不知不觉,申屠聿双眼一闭,便彻底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