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智族,盼儿成龙,人之心性,兽之本能!
不提公母两兽心中所想,还是再回山谷之内。
此刻,东方已现微光,夜晚即将退去,不仅是新一天的开始,同时也是新纪元的开始。
夜退昼现,新的开始总该是充满美好、充满希望的不是?何况这是天恩神赐的一天!
只是对于镇国院的搜查人员来说,却是无比痛苦的一晚。
而搜查即无结果,也无线索,更是对上至国师下至数千的搜查人员来说,这即将放亮的一天,可未必是什么美妙的一天。
眼见大半夜的搜查毫无头绪,不甘失败的镇国左师,下令各部负责人聚集在山坡下汇总情况、发表意见,要求参会人员不得隐藏自己看法,尽可大胆猜测,言者无罪,提供线索那怕能提出点有价值的建议都将会有奖赏。
闻言,镇国院及天牢司各部负责人有的沉默,有的则踊跃发言。
沉默的是确实无话可说,踊跃的则是冲着有可能得到的奖励,毕竟上师的奖励绝对不会差的。反正言者无罪,说不到点上应该也不会有事吧,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上师还能降罪食言?
而其中最为踊跃的是镇国院都察处副都统黄家贤,且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贪图上师奖励,而是为了平息心中那份被打脸后的愤怒。
他的发言总结如下:
钦犯之所以能逃脱有外应或外援是一定的。
是外应就是原本计划中的一员,但因镇国峰的内应者,或是当场被杀或是自尽,总之都已经身亡,现在已经无法确认。
若是外援那就是临时召唤来的。
按对他们秘语暗码的破解内容分析,可以确定八成就是临时召来的外援,是未加入原本计划之东宫暗卫。
同时根据他们通讯时长、到达救援的时间和距离,可以确定那名外援不是在镇国院任职就是在天牢中任职,根据他们逃跑路线,最大可能还应该是天牢公职人员。
现在天牢内就有一个被他严重怀疑者,这个人就是现任天牢女监的主事柳武,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是最为适合做这个外援者,理由如下:
1、他在家里呆着的这段时间完全与犯案时间重合,且无人能证明他这段时间的动向。至于那只传音圭内容检查未有发现相关通讯痕迹,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有的是办法进行通讯的删除和重置。
2、据他所说,他是因为监内女囚生产回家拿东西进补,时间应是上半夜酉时七刻。但我刚刚接到牢内熟人的报告:监内有女生产不假,但却不能确认何时生产,因为那是他表妹,被他利用私权安置在无人可进去的特别套间。
无人知晓何时生产,是因为上半夜都未听到新生儿的哭闹,只有二刻前才听到那小孩很是响亮的哭声,也就是柳武刚刚回去不久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由于那里至今依然锁着,所以我的熟人朋友无法进去核查:牢内产妇是否是原犯人,到底是前半夜生产,还是不久前才生产。而那名钦犯已经确定是临产状态,且灵使大人在那片山崖石缝里发现了外流的羊水。
这些蛛丝巧合,不禁让我产生一些联想,未必是真,但如果牢内现产妇就是钦犯,那一切就都明了。
即使牢内产妇不是钦犯,但如果能证明牢内产妇刚刚生产,那就是柳武在说谎,就有严重的问题。如果再能证明新生儿不是那个产妇的孩子,即可确定柳武就是那个外援,那个孩子也有可能是钦犯的孩子。至于他如何将钦犯之子带入牢内,若是有如灵兽袋一类的法宝,短暂藏匿携带,也很是简单。
现在不管他是不是那个外援,眼下要做的就是立即对他进行控制,以防他自尽了断线索。若是如此,只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他,严加审问,不愁他不开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但在此之前,请镇国上师立即收缴所有人的通讯工具,因为这里有柳武很多熟人朋友甚至是至交,他担心有人会通风报信。
甚至他严重怀疑,这里的官员中就有他的内应,否则单凭柳武一人是无法救走钦犯的;但这个人目前无法确定,仅仅只是怀疑,但只要柳武开口,这个人也就无法隐身了。
最后他强调,这些都是他黄家贤的个人推则,只是遵照国师上人的法谕,不一定对。
但“大胆推测,小心求证”不正是镇国院追踪破案的基本原则吗?
听着黄家贤口若悬河、涛涛不绝的分析总结,别人还不觉得什么,可旁边的刘湘却大感不妙。
先是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报复,再听又觉得这小子还是有点歪才,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后又觉得这小人真的不能小看,说的还真是有几份道理。
看来,当时在柳武家时他的报复只是临机起意,因为没有做特别准备所以被自己打脸了;现在冷静下来,托熟人在牢内调查,看起来是下了大决心要整翻自己和柳武了。
唉,柳贤侄啊,原你天佑、自求多福了。
若你出事,叔不但救不了你,恐怕自己也是泥菩过河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