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女子,说话素来温声细语,此时被逼的说出这种话,可想是积怨已久。
“他父母明知道楚望儒在京城另有家室,却一直瞒着我,他们看着我替他奉养双亲,看着我晨昏定醒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却一言不发,甚至到了那城外庄子里时,他们对我连对畜生都不如。”
戚雨宜语气冷冽,“至于蒋氏,她本来也只是个被蒙骗的受害者,可她明知你是无辜的,这一年来却对你多番虐待,可恨阿娘不能替你报仇。”
楚清阮心中一阵暖意,她的阿娘对她果然是最好,明明自己也被楚恕打骂折辱,想的却是不能替她报仇。甚至阿娘知道段骁对她有意,她却抗拒段骁时,第一个考虑的也是她的感受,若是楚望儒,只怕立刻就要把她绑了送到瑞王府里去换取他的荣华富贵。
楚清阮眨了眨眼,“阿娘,那您就坐在屏风后头,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戚雨宜刚刚在屏风后坐下,枇杷便引着楚望儒三人进得屋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侍从,手中捧着若干乌木做的盒子,将本就不大的屋子瞬间挤的满满当当。楚清阮今日穿的一身烟紫色团蝶百花凤尾裙,裙子是从段骁送来的箱子里随意挑的,是用上好的晴烟锦制成,光滑柔软又轻又凉,穿在身上舒服极了。
三人进屋时看见的便是楚清阮侧躺在竹榻上,用海棠团扇轻轻扑着鼻子,可当众人看清她身上裙子颜色时,心情顿时一紧。
楚清阮身上穿的,是只有皇室才能穿的紫色。楚望儒见状挤出抹温和笑容,说道:“阮儿,你这屋子可真凉快,而且似乎有种很好闻的香味。”枇杷闻言伸手指向房间角落里,得意道:“喏,王爷每日都送冰块来,当然凉快了。“这冰块多到她的房里都堆了不少,枇杷开心地想到,她一定是整个京都城最幸福的丫鬟了。
几人眼眸再次暗了暗,尴尬地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可是楚清阮却一直没有请他们坐下的意思,而这屋子里看着也不像有地方坐的样子,楚清阮却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中阖上了眼,靠在榻上似乎很是惬意,终是林湛先忍不住说道:“阿阮,你这几日过的可好,落水后有没有着凉?”
楚清阮睁开眼,冷道:“请叫我戚老板。还有,一个连跳下去救人都不愿意的人,有什么脸面在这儿问我有没有着凉?”
“阿阮你何必如此?“林湛眸光柔和地上前一步,“我知你心中仍是有我的,否则为何你一直拒瑞王于门外?”“啪一一”
楚清阮惊的手瞬间一抖,上好的海棠团扇掉在地上,木制的扇骨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在几人眼里,却变成她被林湛说破心事,这才惊慌地连扇子抖握不住。
林湛见状笑意愈发和煦,“阿阮,你能否看在你我情谊的面子上,求瑞王放过瑶儿?"眼前的清峻男子明明还是和以前一般的俊朗容貌,楚清阮现在只觉恶心,甚至比面对段骁时更盛。
上一世她被迫进入王府后,林湛已然官运亨通,却不曾为她和阿娘的处境做过哪怕最微弱的努力,若是普通朋友不敢得罪瑞王和蒋家自然无可厚非,可他们是彼此许诺的恋人,是曾说过要相守一生的人。
整整两世,林湛为了家人,都选择了牺牲她。见她沉默不语,林湛只当她在权衡利弊,“阿阮,瑶儿已然受到惩罚了,你就放过她这次,可好?”楚清阮从记忆中脱身,这才发现林湛话里的重点,放过楚清瑶?她不解地问道:“楚清瑶怎么了?”见她似是当真不知,林湛连忙解释道:“那柳文山铁了心说瑶儿杀人未遂,且因为是当众杀人性质恶劣,判了她流放南州。”
楚清阮眼前瞬间一亮,姣好的唇边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柳文山可是个好官啊。”
一般这种事都是拿丫鬟顶罪了事,这柳文山竞能顶着压力把楚清瑶给抓了判了,真是大快人心。楚望儒闻言不认同地说道:“阮儿,我们今日是特地来给你赔礼道歉,也希望你能看在父子亲缘上,放过瑶儿。“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说教的意味。楚清阮冷笑着看向楚望儒,“我为什么要放过她?更何况是柳文山抓的她,楚大人你要找也该去找柳文山。”“柳文山的背后是瑞王,而瑞王是为了替你出气才对瑶儿这般严判,你们毕竞是姐妹,此事你也脱不了责任。”楚清阮几乎要气笑了,都这种时候了,楚望儒竞然还拿父亲的身份压她。
林湛和楚望儒对视一眼,说道:“阿阮,楚伯父已经同意了,只要你能去求瑞王放过瑶儿,他们便会把你许配给我,我也终于可以实现对你的承诺,岂不是两全其美?”“呃一一”
要不是这甘棠秋信有清心润肺的功效,楚清阮只怕自己立时便要恶心心地吐出来。
见她脸色难看,一直在旁沉默的蒋君如也终于不悦地开口:“阮儿,我们已经把林湛让给你了,只是希望你能放过瑶儿而已。”
“把林湛让给我?放过楚清瑶?”
“楚大人楚夫人怕不是热糊涂了,我现在生意遍布京城,日进斗金,怎么还会看的上林湛?我自己一人潇洒惬意,为何非要嫁人给自己找不痛快?更何况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