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嫁前会在宫里陪着瑜哥的,成婚后也会常回宫看望瑜哥,又怎会把琦哥忘了呢?”永宁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姐昨儿不是还答应琦哥,等珀哥的水花痊愈,就一起去御花园放风筝,可现在瑜哥不喝药,放风筝也不知要等到何时去了。”
良久,刘琦嘟着个嘴从床上爬起来,探身端过凳子上的药碗,一口气喝完了。他身上的水花已经消了许久,精神气也比前阵子足,再等几日估摸着就能痊愈了。
永宁拿锦帕给他擦擦嘴,端去漱口的水,他漱了漱口,又吃着永宁递去解苦的蜜饯。
刘琦还在为永宁出嫁的事情不开心,伸出小指来,“拉钩,骗人是小狗。”
永宁笑了笑,伸手出来和他拉钩约定,“阿姐最不舍的,就是瑜哥了。”
刘琦情绪低落,嘟囔道:“不舍,那为什么还丢下我去了寺庙。”
声音虽小,但永宁还是听见了,耐着性子与他解释是占星阁阁主那时观得天象异动,加之她和天子的一些隔阂,她不得已才离宫去了寺庙。
“但太后娘娘说,说阿姐就是不要我了,才离的宫。“刘珂想起伤心事,眼睛红红的。
永宁一凝,忽然有个猜测许久的答案呼之欲出,问道:“太后说阿姐不要你了,你生气怨恨,所以那会儿阿姐回宫,你才不认阿姐的?”
刘琦握住永宁的手,小小软软的手包裹住她的手指,还是当面道了歉,“阿姐对不起。他们都说阿姐不是刘氏血脉,傻子才会要我这个拖油瓶,还不如趁此机会出宫,早早脱手,过自己逍遥快活的日子。”
永宁气得手指颤抖,“胡说!阿姐从没想过丢下你不管。”里间除了姐弟,再无他人,永宁缓了缓情绪,问道:“珂哥,阿姐不在的时候,太后待你好吗?可有难为过你?”刘珞眨了眨眼睛,眉头轻拧,“阿姐为何这样问?太后娘娘很好呢!很照顾我,是昭阳殿的那些侍从待我不好,冬天很冷,我都穿不暖和。”
“太后娘娘可不像皇兄那般严格,我不想念书的时候,就可以不念,太后娘娘让内侍陪我玩,还会送一些新奇好玩的小玩意给我。”
一提到玩耍的事情,刘瑜的劲头变足了,原本有些红的双眼直发光。
永宁脸色大变,又问道:“那昌王呢?太后也纵容昌王这样玩?”
“应该也是吧,我去长信殿的次数少,但昌王经常来找我玩。阿姐你不知道,昌王脾气不好,一个不如意就动怒,拿石头砸人,弄得内侍们都怕他。”
听珀哥说完,永宁惊讶,细想之下背后冷汗涔涔,摸了摸珀哥的头,语重心长道:“以后不能这样了,太傅教授课业时,认真听,切不可玩物丧志。”
好在瑜哥听了进去,没有使性子和永宁大吵大闹,竟还与她讲起了条件,“那若是太傅夸我,阿姐是不是该给我奖励。”永宁笑笑,食指轻轻挂了挂他的鼻子,“好,阿姐答应你。”
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瑜哥还要认真完成课业,太后之前送的小玩意,我们不玩了,好吗?”
永宁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刘瑜刚开始确实不愿意,但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他点头同意了,抱着永宁的手臂,笑着说道:“都听阿姐的。”
自从姐弟俩的关系变好后,刘瑜就特别黏永宁,一个时辰没有看到她,他就要寻。
永宁在床边守着瑜哥午睡,便是睡着了,瑜哥小小的手指还抓着她手,生怕她就趁他睡觉离开了。
永宁鼻尖泛酸,心疼地摸了摸瑜哥的他头,低头看着他的安静的睡颜有几分出神。
去寺庙是迫不得已,然而传到琦哥耳中,竟成了她丢下弟弟,早早脱手,出宫逍遥快活,让瑜哥怨她恨她。永宁竟没想到之前的一些大胆猜测,竞然是真的。印象中温柔贤淑、关爱照顾后辈的太后,太会伪装了,那张和善的面目下,竟藏着狠毒的心肠。
太后放任瑜哥玩乐,时间一久,瑜哥的性子逐渐改变,变得嚣张跋扈,成了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的亲王,往后的名声肯定不好。
而且她不过只是问了瑜哥一点关于太后的事情,瑜哥便急着维护太后,甚至还因为她这样问,有些不高兴。永宁细思极恐,感觉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遍布全身。昔日太后将她请去,和善地询问她可有意中人,要帮她觅良人,可谓是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来,她还对太后也有过感激之情。
此次珀哥得水花,太后最先得知,其中有没有她的手笔,尚不清楚。
太后传了太医,封锁消息,不得他人探视,怕并不是为了防止痘疫蔓延传染扩散。
永宁神情复杂,低头轻抚琦哥的脸颊,小声说道:“姐姐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宫墙之外的武安侯府,气氛异常凝重。
武安侯得知儿子今日进宫被赐了婚,气得脸色铁青,儿子拿着圣旨刚踏进正厅,他便将茶杯砸了过去。“砰"的一声碎瓷声清脆响亮。
陆涿绪躲了一下,茶杯险些砸到他的脚,“爹,你这是作甚?陛下赐婚,此乃喜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