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又小又圆的影子在空中飞速接近,最后落于白芷肩上。
“我请他们提供了一下坐标。"甘木骄傲地说,“没来晚吧?”“有点晚了,"白芷遗憾道,“不然还能从上面多抓几条。”……别惦记你那蛇了!
甘木:“啊?”
“我错过了什么自助餐吗?"它迷茫地问。白芷:“差不多。”
李十针:”
蛇蛇一点都不可爱,但是不要吃蛇蛇。
刚刚大快朵颐一番“蛇蛇自助"的白芷低头看看,发现其中的毒液已经清澈了许多,估摸着毒素所剩无几,就连液体带瓶子随手扔到了旁边,“情况怎么样了?”
“钟灵现在状态还可以,那些人是你叫过来的嘛?"甘木展了展翅膀,“我托他们暂时照顾她,自己先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辛苦啦。”
白芷笑着摸摸它的脑袋,后者心得意满地翘着尾巴。他们已经越发深入那庞然的阴影,接近树下的位置远比别处黑得更深邃。能够落脚的平地也少了很多,出于某种微妙的不信任,白芷不仅不太想把地图交给某人,还想反过来要走他的指南针一一不过最后还是在一种拼命想证明自己的凝视中妥协了,这次看上去倒也没歪。
“到了。”
狙击手忽然道。
别说如今这或坍塌成一片小丘或地裂凹陷的乱象,就算是天堂镇尚还其乐融融的平时,这所谓的“内部入口"也称得上十分隐蔽。
它藏在几块巨石后,两头窄中间宽的形状像一只半睁的眼睛。只不过那空掉的眼眶依然是由树根与藤蔓共同构筑的,静静敞开着迎接宾客的到来。
他带头走了进去。
有打头阵的,另外两人只要留心背后的动静就好一一还有一双圆豆似的电子眼。
除了风吹动的沙沙声,这一路上倒是无事发生。可能因为习惯了时不时的“访客",铺路的树根与枝蔓没有攻击踩上自己的人,只是那凹凸不平的质感还是很膈应。
向下的道路漫长而,久得会令人怀疑是不是都到了地心,眼前也逐渐黑到了伸手不见五指。李十针不愧是自己摸爬滚打求生过来的,熟练地从箱子里掏出一只小灯,不算太亮,正够照明前方又不至于引来敌人。
时间挑得不错。
他才抹亮那小灯不久,眼前骤然开阔起来,最起码也有个几百平米的大小。
这是个巨大的中空空间。
他下意识提灯照去。
偏向中心的位置,有根格外粗的立柱一-再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由藤蔓缠绕出上下底座的椭圆形白茧。而在头顶上方吊着无数影子,狭长得就像合上翅膀的蝙蝠。“我,"李十针牙齿有点打战,“我……”那哪里是蝙蝠。
他向上看,终于辨认出两只干瘪的脚,还有旁边的一双、两双一一它们的衣物在风化中所剩无几,但其实也看不出多少身体特征了,蜡化的皮肤无一例外地只能包住肋骨,像是裹上一层劣等的外皮。
上百具被吸干的人体高高悬挂在庐顶,藤蔓爬满了头顶,从耳孔深入,用脑袋将他们固定在半空中,经年累月地成为了内里的一部分。
啪嗒。
一块干瘪的白色块状物掉在他脚边。
李十针眼皮一跳,认出那是残缺的眼球碎片的同时,也遥遥对上了头顶这具尸体歪斜着脑袋的、萎缩过后的眼眶。吊着它的藤蔓忽然松动了。
他“啊"地大叫出声,连连向后退去。而前后不到两三秒的时间,干尸面朝下地摔在地上,早已趋近腐烂的四肢古怪地抖动着,以这种状态不应有的速度撑起了身体。“核心心是那个茧。”
“子弹可能从外造不成太大伤害,“狙击手说,“你去。”就像之前一样,白芷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肯定,但此刻相信对方的判断最有效率。仿佛是终于察觉到了这次的来访者有所不同,维系着那些“吊死鬼"的藤条接二连三地解开,开始向着场内仅有的几个活物飞快地爬行。
“三点钟的方向!八点钟!"甘木早就飞了起来,焦急地在她头顶盘旋着报点,“阿啊啊五点钟又有了!”她是从那快到只有残影的镰刀下活下来的,要躲开几具干尸还没有那么困难,更何况它们紧接着就被洞穿头颅与各处关节的狙击子弹卸去了支撑关节。
狙击手在清场,不仅是落地后的攻击者,还有尚悬在头顶的那些,想在这种情况接近正中央的巨茧远比一开始要轻松。然而,事情还没那么简单。
她三两下地避开最后挡在自己前面的尸体,却发现那茧壳斑驳如树皮一一坚硬程度也像,撕是不可能撕得下了。“躲开。”
佣兵的声音传来,白芷本能地向旁边偏头。果不其然,寒光一闪,凭空飞来的匕首在眼前只剩了大半个刀身一一那锐利刀尖因为惯性造成的冲力直直戳入外壳半寸有余。白芷握住那插进硬茧的刀柄,使劲向下一划一一她感受得到茧壳厚度造成的阻力,使出了浑身劲头才勉强锯开超出手掌宽度的小口。
割裂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