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给那些镇民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过阵子再去那边看看。”
听到这些,他师父的态度终于缓和了点。但不等白芷来得及就耶梅尔的事有所追问,最后一副担架抬入诊所,对方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进去。
…看来今天是别指望打探了,不管从时间还是从态度上都不太够。
“估计是要忙个通宵了,你们去我家待着吧。”李十针转身走向这边。
他在兜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一把钥匙。“这阵子也住那里就行,东西随便用,生活用品应该都够。”
白芷:“那你?”
“我基本不回去,以前也是住诊所。"李十针连忙摆手,不太好意思地说,“如果信箱满了就帮我清清,我离开这段时间可能有账单啥的。”
“位置离这不远,步行三分钟就到,右转直走,门口雕百合花那座家庭公寓的二层。”
“怪怪的。"甘木说。
白芷:“嗯?”
他们已经在去往李十针家的路上,机械小鸟开始盘这逻辑。
“既然不回来住,为什么要常备生活用品?“它道,“既然都准备了东西,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反而待在诊所?”“那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吧。"白芷笑了笑,“这种事情不主动说的话,可不太适合打听。”
“也是。“甘木拍拍翅膀,“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李十针的预估有所误差,他家的信箱不是塞满,而是要爆了。
灰港浸泡在雾里,为了防止生锈再加上保护隐私,挂在外面的几排邮箱都是不透明的塑料材质。白芷用另外塞给她的那把小钥匙一开,马上眼疾手快地重新关上门,免得它们一股脑地全掉下来。
她把主意打向了身后的免费保镖,毫无心理负担地拜托对方搬回屋里去,对方瞥她一眼,居然真一言不发地端走了这堆纸。
但她知道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一进门,寡言少语到现在的狙击手便问道:“你叔叔呢?”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的下一句就是:“想好怎么找了吗?”
“没想好。"白芷坦然地说。
“你就没有点人脉什么的吗?"她眨巴着眼睛问道,“我只是个谁都不认识的小透明,但是……我还以为你比我想象中有能耐呢。”
狙击手:“?”
“有是有,"他说,“但是联络需要时间。”白芷:“要时间啊……”
“用不了多久。“狙击手道。
白芷:“好好好。”
激将法真好用。
糊弄过一天是一天!
“那就拜托你了。“她期待地看向对方,眼里写满了真诚的感谢,“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狙击手默不作声地别开了目光。
瞧着他的反应,白芷干脆直接原地拉开椅子,扫扫上面的灰尘,在桌边坐下后开始清点屋主收到的东西。与别处相比,灰港在用纸方面意外地不算抠抠搜搜一一连广告单都是打印出来的。只是质地摸着滑不溜丢,有种轻薄的廉价感,印刷效果也很差。
白芷从来没见过这种纸,她想起那在潮湿雾气里生长得格外茂盛的苔藓,觉得可能有点关系。
广告占据了大部分,其中有烘干的功能机,也有强调如何加强安保的宣传单,以及各种样式的锁头和防身工具。不知是谁塞进了几张通缉令,白芷看了一遍,怀疑如果嫌犯成功脱逃,就是这些描述过于抽象的缘故。她挑出几份消费账单,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封信上。它的独特之处在于没有收件人的名字,只有收件地址,还都是用剪下来的字块拼贴而成,大小和字体都不太一致,又贴得歪歪扭扭。
简直像是影视里常有的那种犯罪预告走进了现实。白芷想了想,还是划开信封,一张纸条就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它和信封上一样,也是用小纸片拼成了一句话。一一"要来看看吗?”
随之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两张门票,门票是灰红色调,看着更像血迹喷溅在灰墙上的样子。左边是个捂嘴尖叫的女人,她的两只眼睛直直地瞪着镜头,神情惊恐,旁边的几个字只有后三个看得清,前两个被血红色盖住又有点变形一一不过白芷猜也猜得出来。
“伊迪博物馆?“狙击手说。
他声音有点不虞,显然颇看不上。
“是吧,但是怎么会寄到这儿来。”白芷说,“明天问问他。”
她把那些印刷垃圾收拢到一边,李十针家里收拾得挺工整,东西也齐全,就是因为长期无人居住而落了些灰,还透着点霉味,她准备稍微开点缝隙来通风。他家房子也不小,别说两个人,住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白芷先打开了厨房和客厅的窗户,最后才来到了封死的阳台。
灰港是不可能有露天阳台的,湿气太重,除非想要天天在上头滑一跤。这公寓的位置其实不是太好,朝向正对小巷,时不时就有零星几个路人经过,因此总也安静不下来。
她拉开窗时,正听到有认识的互相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