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暗流涌动,她索性将近来阅览诸子百家时的观念侃侃而谈:“先生容禀,若有政治达致万民归心之程度,便将成为整个世界社会之治,而此世界性治世则被称之为天下。“
蔡泽眼前一亮,此观点与周朝天□□系有所重合,当年西周于牧野之战以一小国之力挫败大商,便遇到了一显著问题:如何以一搏众,并且以小治大?
他不禁倾身探问:“公子再言。”
”虽六国纷争乱世,但家、国、天下之层次理应一脉相承,将所有牵涉政治之问题置于天下框架下,超越诸国地域限制,若得天下大同,则为尽善尽美。无一小国可独善其身,仅靠自力更生万难达成国富民强,若以天下角度观览世界,超越一民族一国家之思维定式,则世界之治便为一国之治。“”
蔡泽深吸数息:“公子可试以故西周举例。”
成乔知其意,思忖半晌,方道:“成蟜有一些浅见,西周初次接手如此庞大帝国之时,面对包含多元文化与诸多共同体之社会,便缔造一种普遍有效之体制,且该体制对各邦国皆有益处,以至于它们皆愿意加入其中,否则,恐怕西周光凭武力,亦难以赢得天下。”
“彩。”蔡泽发自内心地赞赏道,双眸端详着面前十岁未满的幼童。
纵然早知公子成蟜聪慧,却未料得有如此宽广之胸怀。
“不敢不敢。”成乔谦虚垂首,起身为蔡泽夹菜。
而此刻,二人皆不知,立于门口的少年从始至终不发一言,已是聆听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