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儿臣可从来没有做过呀!”“你没做过,哀家就做过了?“尹太后冷哼一声,“皇帝也真是的,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看上个死了郎君的,闹出了这么多事来!哀家这几日在宫中,都隐隐能听见有人复言你父皇与郭氏之事了!”
成安长公主闻言,脸色就轻微地变了。同样是皇帝,同样是刚丧了郎君的孀妇…她一时沉默下来,不知如何劝慰母亲。而尹太后早就过了最气恼的时候,不多时,心心绪就平复下来了。她略略饮了口茶水,道,“哀家也是女子,也有个深爱着的郎君,沈氏现下心里难受,哀家也能体悟一二,"想起先帝,尹太后的心情惆怅起来,但很快又抛开了情绪,道,“只日子么,都是慢慢过出来的,瞧皇帝现在,对她也很是上心,我听元光殿那边的消息,皇帝也有心要她诞下子嗣。时间长了,孩子有了,还有什么日子是过不下去的?人呐,总不能和自己较劲,叫自己不好过吧!”
母后说来说去,心还是偏到了阿弟那头。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成安长公主有些自嘲地想,“母后说的话,女儿记下了。”
尹太后点了点头,望着长信殿外枯败的梧桐树叶,开口了,“你也莫笑阿母,阿母现今呢,却是要指望你了。“见长女愕然望她,尹太后笑了,“我与陛下发生了何事,你还不知么?我们母子之间,到底是回不了从前了!”
成安长公主微微张开了口,尹太后摇头笑了,“我毕竞是陛下的母亲,活着一日,陛下就要孝顺我一日。但你阿妹和小弟不同,陛下的心,冷着呢!尤其是发生了那档事以后……“尹太后的神情黯然下来,“你自小就与你阿弟关系好,他素来也惦记着你,你日后多顺着他的意思,多得他欢喜,来日,或许能帮淼儿与涵儿说上几句话,不叫他们死在我前头。”“阿母!“成安长公主眼睛红了,“您何出此言!”尹太后脸色苍白的微微一笑。
“是阿母说糊涂话了,你听一听,就罢了。“望着外头枯黄的落叶,尹太后忽然感觉疲惫了,“你记着阿母先前说的话,就退下吧。我想休息了。”
成安长公主颤着声音,说好,
回头望了尹太后几眼,终究是心有戚戚地退下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惜棠来到长安,快有半个月了。
几乎每个谢澄不在的白日,她要么坐在窗前发愣,要么昏迷一般沉沉睡过去。心灵上的忧郁,还有谢澄每夜不休的索取,都令她神智很恍惚,完全不想做别的事。这个下午,和往常一样,她叫退了殿中的所有人,只留自己一人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桠。灵儿忽然着急地走进来,告诉她,成安长公主来了。成安长公主?
惜棠愣愣的,还回不过神。成安长公主就眉目含笑地走进来了。惜棠望着她熟悉的脸庞,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而成安长公主急急地抚上了她的手,心疼道,“如何竞瘦了这么多!”
惜棠讷讷的,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心中有些感动,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成安长公主望着她纤盈的身子,新雪一般的肌肤,没有血色的苍白的嘴唇,心中暗暗埋怨着自己的弟弟。她温柔地叹着气,反客为主般的拉着惜棠一起坐下。惜棠有些心安了,方想开口,外头又传来动静,碧珠进来告诉她们,陛下来了。
刹那之间,惜棠的脸色更白了。她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连带着成安长公主也一并站起来。谢澄进来,望见两人这般情形,有些出奇道,“阿姊来了?”
成安长公主埋怨般地看了他一眼,谢澄有些不明所以,惜棠站在一旁,很低声地开口了,“茶快没了,我去叫人沏茶来,招待公主殿下。”
谢澄微微眯起眼睛看她,不说话。惜棠咬着唇瓣,几乎都要咬出鲜血了。成安长公主看不下去了,就道,“快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惜棠松口气,很小心地看了眼谢澄,见他没有出声,就悄悄往外退下了。
惜棠一走,成安长公主就说谢澄,“人家要下去换茶,你好端端的怎么吓唬她?”
“她哪里是要换茶。“谢澄冷哼一声,“分明是要躲着我。”“你这样叫人害怕,不自己反省,反而怪起旁人来了!“成安长公主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阿姊,这就是你不知道了。“谢澄叹口气,声音却透着若有若无的冰冷意味,“她就是要这样才听话。”成安长公主拧了拧眉,只觉得他不可理喻。这时却是下定了决心,要教他怎么对待自己喜欢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