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在咬牙切齿。
下一瞬他又一颠调整了下抱姿,瞬间的失重感袭来,她将手里的银发攥得更紧。
百里晏川没办法,只能空出一只手掰开她的手指,将她的胳膊绕上自己的后颈。
“搂紧我,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语调冷冰冰的,阎刹却安心了许多,她终于看到一点他的熟悉模样了。
刚刚那副深情款款的做派,怪让人毛骨悚然的。
她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掉,爱上自己了。
不过她很快先质疑起另外一个问题。
“没有轮椅吗?”阎刹疑惑问道。
百里晏川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要上山。”
“哦。”原来他们现在在山下。
他没再理她,催动法力抱着她一跃而起,快速穿行在林间树梢。
起起落落的感觉太过刺激,阎刹不自觉收紧了环住他肩膀的胳膊,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天杀的,自她十岁筑基后就再没体验过这种恐惧感,自己御空飞行她只觉得自由爽快,被带着飞她却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掉下去摔死。
百里晏川没使用破空瞬移,他现在使用的是玄灵宗一种特殊的轻功步法,几息之间便飞入玄能峰峰顶。
此刻峰顶还有不少内门弟子在刻苦练习剑法,百里晏川脚尖点过各院屋顶,穿梭在上空。
有弟子察觉到动静,抬头望去,只看见一阵奇异的风掠过屋顶瓦片。
阎刹看见底下弟子抬头,疯狂捶打他胸口,她的小腿都还露在外面呢。
虽然她从来不在意这些男女大防、女子清白之类的,但是她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她在三界中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被人看见这副模样!
百里晏川被她捶得快要吐血,身形歪了一下,阎刹背脊瞬间僵直。
“他们看不见。”
他解释得一本正经,但阎刹总觉得这人憋着一肚子坏水。
终于回到小竹楼,寒魄剑感应到主人回归,嗖地飞至门口迎接。
阎刹看着乖巧如灵宠的寒魄剑,沉默半晌,对百里晏川灵魂发问:“为什么不御剑?”
“没带。”
“那为什么不带?”
“寒魄剑在休息。”
“你是说,”阎刹神色微妙地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寒魄剑,欲言又止,“它在休息?”
百里晏川也跟着看了一眼寒魄剑,从善如流道:“哦,大概它刚休息好。”
这回阎刹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将她抱入寝房内放至床边,又从衣柜里翻出寝衣放在她身边,最后确认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我?”
“不用。”她不耐地回应。
他点了点下巴,配合地走出房外,还替她关上了门。
他的喉结边有两道伤痕,一道较长,一道仅有短短的一个点。
长的那道她上次来就有了,大约是她死遁前割开的那道,另一道是她上次刺伤的,就是不知道这次来是什么时间。
一面思索着一面拉开外袍,正要拿起寝衣换上,阎刹就在翻过的左手腕上瞥见一道道伤痕。
方才在山下,她未曾发觉,而此时在明亮的烛光下这伤痕煞是可怖,那细长的疤痕横穿手腕,深深浅浅的十几道横向交错在一起,大部分已然愈合,只有几道还结着痂。
她的眉头紧拧,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她又扯开身上裹着的巾帕,检查了一番,俱是完好,只有手腕上有伤。
细长的伤口,是用小刀类的利器割开所致,像......她自己割的。
意识到这点后,阎刹内心五味杂陈,做什么事需要自己割腕?
百里晏川快速沐浴完,再踏入房内时,就看见她穿着整齐地坐在床边,一派丢了魂的模样。
察觉到他的动静,她视线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了?”
“我有话想问你。”阎刹幽幽地道。
“你问。”百里晏川贴着她坐下,握住她发凉的手。
“我的经脉与腿,不会再恢复了吗?”阎刹试探着问。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倏地收紧,绕过一条手臂环抱住她安慰道:“会好的,一定有办法的。”
左手挣了一下,腕上的伤口蹭到他的指腹,他惊了一下松开。
她顺势翻开手腕,示弱道:“疼。”
百里晏川似乎有所动容,“既然疼,又何苦要伤害自己,我知道你痛苦,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
竟然真的是她自己割的,阎刹冷静地想着,继续演戏套取信息。
但凡给她留一条好腿,她都跑出去自己打探了,也不用在这里对着他演戏。
“我想报仇。”
身边人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搂着腰将她带至床上。
“还不到时候。”他埋在她肩窝,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