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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朕皇陵远亿点 第五十四章

束,却是将锁链锢在了他自己颈上。

受伤的手与赵珩的紧密相贴,有未擦干净的血,被姬循雅似是不经意间,蹭到了赵珩的手腕内侧。他皮肤白皙,那处肌肤更比别处细腻,白得几乎透明,几道血痕黏在上面,红与白对比鲜明,美玉生瑕般,莫名有种亵渎之感。“陛下还没回答臣,太祖陛下那位皇后的事。

赵珩却道:“朕要查明远张氏。”

话锋转得突兀,姬循雅垂眼,只觉心口不适,似有人用小刮刀一寸一寸地往下削皮肉般疼,面上却不露分毫,微笑道:“陛下先前同臣说了。”掌中手腕欲抽离,他用力攥住,继续道:“只是此时陛下可用之人不多,就算有,张氏在地方树大根深,势力盘根错节,即便派干更去料理,有天威在上,派去刺史的结果,难免不是因故殉职。赵珩挑眉,姬循雅说得毫不留情,只差没将他这个皇帝无甚权威,世族皆不将您放

在眼里明言,可他未再挣扎,任由姬循雅握着,

“依循雅所想,朕当如何?”他不以为忤,反而微微垂首,很有几分屈尊降贵地,几乎在哄求了,“请循雅教朕。姬循雅愿意和他探讨政事,赵珩活了两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他从前以为,他们两个只有看似相敬如宾实则恨不得将对方凌迟至死一一还需亲自操刀的你死我活,和划江而治相看两厌两种结局。万万想不到他们两个竟也能一道议政。

他心情好,眼睛便微微弯,看上去有点狡黠,眼尾又上扬,蛊惑人心的精怪似的。

攥得愈加用力,姬循雅面上风轻云淡,“臣不知。”

赵珩晃了晃手腕,“欺君可是大罪啊,爱卿。”

姬循雅笑,“那些下下令就诛臣九族。

赵珩已极习惯姬循雅这般,倒也不生气,反而凑上前去,故意压低了声音,笑道:“妻族亦在九族之列。”姬循雅陡地抬眼,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珩,方才故作姿态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他面无表情,但唇角仍旧上扬,名家工笔画一般,却毫无活气。他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陛下说什么?”

“朕在同将军说本朝律法。”话未说完,赵珩歪头看姬循雅,就此打住,话锋一转,道:“爱卿觉得,调军护卫前去地方的刺史,凡触犯国法,按律当斩者,一律就地格杀,如何?”官员不能只有几人,必要有充足的干吏,足够,将明远郡的官员,从上到下换掉大半,乃至十中口,彻底斩断地方官府与世家的联系。姬循雅不言。

赵珩又晃了晃手腕。

姬循雅仿佛才回神,阴沉森冷的眸光黏在赵珩脸上,细看之下,似有情绪翻涌,“军队?”他冷笑了声,“陛下要调哪处?禁军?”想到那支五万人的守军被姬循雅一击即溃,赵珩叹息,“将军,千人足以。”

既在谈正事,方才种种戏谑暖昧的情愫顷刻间被赵珩收敛得一干二净,只余一派沉静持重,变脸速度之快,看得姬循雅眼底隐隐浮出了层狰狞的红。“将军带兵多年,比联知兵,应该重清楚,兵士不事生产,不入百业,太平时节,为了防止武备荒废,亦需每日理练,每两年三军演练一次,凡军中用度,稠章、甲胄、兵器,晋需明廷供异。”赵环与姬德推对视,“将军,联与将军实话实说而今国库存银不足百万,便是朕倾尽所有奉将军,又能维持几

“陛下说得很是,不过,终究有局限之处。”姬循雅微笑,阴冷的鬼气几要铺面而来,“臣,就非要从国库中取银吗?普天之下,拥精悍之兵数十万,陛下所说的用度,从何处不可得?”赵珩温言霍地抬头看姬循雅,表情依旧平静,只眸光微冷。

诚如姬循雅所言,凡兵强马壮者,若纵容手下兵士抢掠烧杀,粮饷自不必担忧。

竭力不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江山崩塌,是赵珩要做之事,却并非姬循雅的目的所在,他的确想操控一个傀儡皇帝摄政,但若王朝覆灭,天下大乱,他亦可同诸王逐鹿中原,而不是,同赵珩殚精竭力地筹谋如何稳固可山无论哪一世,他们都并非同路人。

纵然相信以姬循雅之人品不会这般行事,赵珩依旧要给姬循雅一个,他不会放任军士的理由。

亦或者,赵珩垂首,持壶倒了两杯茶,示弱,服软,向姬将军献媚,以求其怜悯。

一杯赵珩自己端起,啜饮了口。

水汽袅袅,侵染得赵珩秾艳逼人的眉眼都有些模糊。

“是啊。”赵珩道。

姬循雅静静地等候着下文。

即便不想承认,那种悄然浮起的隐秘窃喜却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赵珩会如何说呢?

陛下,腹背受敌,受制于人的是你。

下意识抬手,想去触碰赵珩凝神静默,若有所思的面容。

该认输,该向我摇尾乞怜的,更是你。

姬循雅扬唇。

所以,求我,赵珩。

赵珩喝了半杯茶,方放下茶杯,“将军。”

姬循雅朝他笑,“陛下。”

“将军有荡平天下,席卷寰宇之志,”赵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