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腰间陡然收紧的手臂。
扼得太用力, 赵珩甚至感受到了窒息。
他却没有躲,反而百般依恋似的将头埋入姬循雅颈窝内,轻笑道:“朕说, 请景宣怜惜。”
话音未落, 便觉颈上发凉——姬循雅手压在他后颈上, 五指收拢, 轻轻揉了两下。
待赵珩稍稍放下戒心, 姬循雅猛地施力,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不疼, 但压迫感十足。
冰凉的长指环住脊骨,如遭毒蛇绕颈。
他喉结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地滚动。
“不对。”姬循雅道。
“陛下说什么?”
以帝王的骄傲, 竟能将这种话轻易诉之于口。
也不知是赵珩本性轻佻,才是对他, 的确有几分真心。
姬循雅愿意骗自己,是第二种可能。
近在咫尺。
赵珩与这双泛红后更显诡魅的双眸对视, 笑道:“忘……唔!”
得意的话音被尽数堵回,慢条斯理地嚼碎,咽下。
待分开, 一线艳色蔓出唇角。
赵珩拿指尖一拭伤口,见满指鲜红, 忍不住皱了下眉。
姬循雅真是属狗的!
姬循雅垂首,漆黑的眼眸此刻若有雾色潋滟,竟给人一种格外柔弱好欺的错觉。
他仿佛不敢承受帝王这略带责备的目光,低声说:“臣本是奉陛下之令行事,方才不甚伤到陛下, 请陛下责罚。”
见到他这幅模样, 赵珩只觉唇角伤口阵阵作痛, 轻嘶了声。
明明他才是受伤的那个,看起来万分可怜的却是姬循雅。
奈何,奈何,赵珩实在是太吃这套了。
指上鲜血被随意蹭到姬循雅唇角,艳红斜飞,如一道被蹭花的残妆。
姬循雅抬眼,望向赵珩。
赵珩啧了声。
姬循雅柔声问:“陛下,什么时候?”
这话问得前言不搭后语,赵珩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姬循雅在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做戏。
生怕自己说出现在,赵珩伸手,将姬循雅的脑袋用力压了下去,待自己看不见他的眼睛才稍稍松力,“待诸事了。”
姬循雅霍地仰面,赵珩的手掌毫无防备地压住了他的上半张脸。
从赵珩的角度看,指缝中堪堪露出双漆黑的眼睛。
姬循雅死死地盯着他。
浓黑如渊的眼眸在缝隙中若隐若现,比平时更显妖异。
像个,镇压他的封印松动,即将脱离桎梏的鬼。
这厉鬼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动人,“陛下,臣去把他们全杀了,好不好?”
他循循善诱,每一个字都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赵珩顿了一瞬,然后手指猛地合拢。
他被气笑了,“然后等着各地揭竿而起讨伐暴君是吗?将军,你若想和朕生同寝死同陵现在给朕一刀来得更快,何必用如此迂回的法子呢?”
话音未落,姬循雅一把扯开了赵珩的手。
他眸中难得有了几分光亮,希冀地问:“当真可以吗?”
赵珩:“你给朕滚出去。”
见他恼怒,姬循雅轻笑了声,忍不住伸手贴了贴赵珩的脸。
掌下触感温热柔软,是活人才有的温度。
赵珩的体温顺着二人肌肤相接处传来,一路向姬循雅全身蔓延,连心口都因为这温暖而震颤。
姬循雅垂眼,惊异于自己居然如此好满足。
只是肌肤相贴而已。
他慢慢先前,将赵珩揽入怀中。
“陛下,”他轻声说:“臣今日能留在你身边吗?”
赵珩沉默了下。
姬循雅有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不死不休恨其欲其永不超生的关系?
莫说姬循雅没意识到,就连赵珩自己都总忘。
赵珩道:“你……”
姬循雅接口,“是臣欺君罔上,竟胆大妄为敢玷污陛下,还夜宿寝殿,日日强……”
“住口别说了。”赵珩按了按眉心,想到众人眼中他和姬循雅竟是这种关系,就觉得心绪有点诡异,“朕竟不知卿何时有了写话本的本领。”
虽然这也是赵珩自己想要的效果,但皇帝陛下从心底觉得该是自己深宫锁将军。
他稍有不慎,姬循雅的手便遮住了他的唇,轻轻笼罩。
姬将军的语调还是那般温柔,眸中却有暗色激烈翻涌。
“陛下,再叫臣一次。”
翌日,赵珩一脸倦怠地上朝去了。
鉴于皇帝陛下把杀人都写在了脸上,群臣今日汇报工作汇报得极其简单迅速,毫不拖泥带水,一句废话都无。
崔抚仙担忧地看着赵珩。
下朝后,丞相大人照例被传召。
新政进行得极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