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服。
几个人一开始都有些手忙脚乱,但慢慢地都能应付自如。
买东西从来都是买的人越多,进的人越多,外面的人一看这店里这么热闹,也想进来看看,这一上午,小店里人来人走,就没断过人。
走廊尽头的墙角,倚着一高瘦一矮胖两个女人,正嗑着瓜子往沈雅萍这个小店这儿看。
高瘦女人叫周俊芳,就是那天沈雅萍说的刺头儿,矮胖的女人叫周俊蓉,两个人是亲姐妹,共同经营一家女装店。
周俊蓉吃到一个坏掉瓜子,苦得她连着呸了三声,又拿手背抹一把舌苔,皱着眉对周俊芳道,“我刚才去门口溜了一圈,鸿升酒楼的应老板,还有刘永文刘大老板,都给他们送了花篮,这阵仗可是少有,他们家的来头应该不小,我觉得我们还是少去招惹得好。”
周俊芳不屑地“喊"一声,“花篮上留谁的名字就是谁送的?我回头还可以写咱县长和支书的名字呢,我跟你说,那个姓沈的女人一看就鬼心眼子贼多,这肯定是她自己买,自己写的,想给自己开业长脸立招牌,你想,都能同时搬动应老板和刘大老板这两位大人物了,会把店开在咱这个市场,肯定早搬商场里去了。”
周俊蓉一想,也是,她把剩下的瓜子扔回袋子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那我下去叫人去了。”周俊芳点点头,“找个手脚利索的生面孔,让她快点儿去,待会儿人少了就不好弄了。”
周俊蓉拖着她那胖墩墩的身子小跑着下了楼。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成素芬手挎着鳄鱼皮小包包,脚踩七厘米高跟鞋,身穿法式黑色套装裙,款款走进了沈雅萍的小店。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小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沈雅萍看着成素芬也有些傻眼,她在镇上生活这么些年,可没见过这号人物,她现在贫乏的脑子里只能浮现出一个词,雍容华贵。
沈雅萍甚至看不出她的年纪,顶多也就四十出头,但她一头梳得整齐的发髻已经呈花白,这反倒又为她添了些别有的气质和韵味。
沈雅萍都看呆了,一时忘了上前搭话,谭溪月最先反应过来,她走上前招呼成素芬。
成素芬看到谭溪月,还没说话,先起了笑容,就连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你就是溪月吧?”
谭溪月迟疑道,"对,我是谭溪月,您是……?”成素芬刚要说我是刘长峰那混小子他妈,视线被谭溪月身后一个瘦小的女人给吸引过去,她柔声叱道,“你在做什么?”
瘦小女人先是一僵,看到店里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她身上,她把谭溪月一推,直接跑出去了,谭溪川本想去追,又急着去看谭溪月,好在谭溪月让成素芬和顾慧英给及时扶住了,没摔倒。
那瘦小女人贼能钻,在人群里左一下,右一下,跟泥鳅一样,冯远和易然两个人都没能堵住她,让她给逃脱了,陆峥掀眸冷冷扫过周围那一圈的商户,其他家都在押着脖子往这边看热闹,唯有角落里那一高一矮两个女人低着头回到了自己店里。
谭溪川走出来,看他妹夫哥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他低声问,“知道是谁弄的了?”陆峥点点头。
春玲和朱翠翠帮着顾慧英一起安抚客人,谭溪月和沈雅萍去查看衣服,好在发现得及时,只有几件衣服在不容易看到的地方被抹上了油污,问题倒不算大。但是谭溪月心里的担忧又加深了,那天嫂子被周围的商户给堵住的时候,虽然嫂子嘴上说得轻松,可谭溪月还是有些担心,做生意就怕别人搞一些看不见的小动作,也不弄出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有一天没一天地过来给你添一下堵,膈应也能膈应死你。
今天这还是他们都在,她怕的是回头儿就嫂子或者老太太自己在这儿,再有人过来找事儿,那就麻烦了。外面走廊里突然沸沸扬扬地嘈杂起来,朱翠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小跑到门口去看,又冲着店里实时播报,“我去,那不是咱镇上那首富刘永文刘大户,他怎么来这儿了,还有鸿升酒楼的应老板也来了。”
成素芬坐在椅子上,没好气地小声嘀咕着,“可真有够墨迹的,现在才来。”
顾慧英给她端过来一杯茶水,谢谢她刚才及时发现了坏人,还扶了小月儿一把。
成素芬忙摆手说这有什么,又起身双手接过茶水,笑着道,″您就是溪月她娘吧?″
顾慧英点头说是。
成素芬对她更客气了,“我是刘长峰他妈,我家那儿子现在跟着您姑爷陆峥做事情,我在这儿还要先跟您道个歉,那天他骑车差点儿撞到您和您儿媳,按说我早该登门拜访跟您和您儿媳道歉的,可我人一直在外地,这两天才回来。”
顾慧英虽然没跟成素芬这种贵妇人似的人物打过交道,可她也不怵她,而且话也说得漂亮,“人最后都没事儿就行,这骑车开车难免都有个着急意外的时候,他已经跟我们道过歉了,我们家弄地基的时候,他还来家里帮忙来着,很实诚一大小伙子,不怕苦也不怕累,干活儿也利索。”
成素芬掩嘴直笑,说话跟个百灵鸟似的,“不瞒您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