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一个人独自在外过年,并没有和家人团聚。
书风瑭故作玩笑:“我们乡下过年是不是很有年味儿?”
“嗯。”垂净愠很意外的没有怼她。
少年眼中覆上一层水雾,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又沉默的看向远方。
书风瑭没话找话:“你们那边过年怎么样呢?不如我们这里精彩。”
“你怎么不回家过年?你……”她感觉自己面前的少年好悲伤,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垂净愠像是喝醉了,答非所问:“我爸妈……”他忽然停住,顿了顿又说,“好像没人爱我。”
感觉他悲伤的彻底,喝了酒的脸泛透着红晕。从书风瑭的角度看,少年沉浸在月色里,落寞的像一个夜晚的孤星。
不知怎么,书风瑭觉得在这个此时此景下,垂净愠并没有他看上去这么的成熟稳重。他一点都不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书风瑭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因为喝了酒,这是他第一次在书风瑭面前表现的不像一个大人。
书风瑭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但是她还是摇头否认,并不认同。
书风瑭对垂净愠说:“不能呢,至少给你取名字的人应该很爱你。”
是吗?垂净愠眼里少有的迷茫。
“她应该很爱你,你看,她给你取名净愠,连你的名字,她都希望你没有烦恼,无灾无难到公卿呢。”
垂净愠静静的看着书风瑭,后面的话像是听到又像是听不到了,她嘴巴一张一张的,月色下,她的脸被月光衬得柔和恬静,眼睛也一闪一闪的,就像此时天上的那颗一样。她的眼睑和额头都在月光中熠熠发亮。
村里鞭炮声依旧响个不停,烟花散在平房的上方迸开,散出美妙的烟火。
垂净愠忽然一下子抱住书风瑭,将她带入怀中,下巴埋在她的肩头。
书风瑭突然被一个怀抱拥住,整个人一下子呆滞住,来不及反应。
时间仿佛凝滞,周围安静极了。
紧接着书风瑭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泛着一丝甘甜的气息。接着全身被独属于垂净愠身上的清冽的气息包围。
她没有把他推开,任由其拥住。她好像觉得此刻的垂净愠格外的脆弱。
甚至仿佛感受到他像是坠入世界尽头的孤寂与凛冽。
她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少年,明明比自己小这么多,明明他也才刚成年,但是就像她妈妈说的一样,这个孩子是那么的成熟,稳重。稳重到让人心疼。
亲口说出承认自己的爸爸妈妈不爱自己,该有多难过呢。
世人皆知我如有至宝,世人皆笑我拥有甚多,世人不知我根本就一无所有。
并且从来如此,循环往复。
从始至终,无人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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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上午,蒋业戎来书风瑭家里拜年,还带了一些礼物给书风瑭的奶奶和爸妈。
老太太看到蒋业戎笑的合不拢嘴:“你奶奶回来了?。”
“是啊,员奶奶,昨天晚上送回来的,现在在家里收拾呢。”
“怪不得昨天去家里没人呢,原来是去你家过年了。”
“今年身体不算好,和我们一起放心。”
书风瑭妈妈先问起了蒋业戎:“戎戎,你父母他们都挺好的吧?”
“谢谢阿姨,都挺好,昨天出门还让我给你们带好。”
书风瑭爸爸也感慨:“你爸爸快退休了吧?”
“一晃我和你爸爸都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蒋业戎笑着回道:“是啊,有时间我叫着爸妈他们咱们一起聚聚。”
书风瑭妈妈笑眯眯端出瓜子,糖瓜,零食招待蒋业戎,几人在堂屋里一块儿嗑瓜子拉呱。
爸妈他们在和蒋业戎聊天,书风瑭则佝着腰在捣鼓电视机:“这影碟机绝对坏了。”
“垂净愠,帮我看看吧。”
她把沙发上的垂净愠叫来查看。
“书风瑭你脑子抹浆糊了。”
“这是什么?”
垂净愠从影碟机和墙缝里把电线插头拽出来扔到书风瑭手上。
带着满脸的嘲讽和嫌弃又坐回沙发上。
哼!书风瑭朝着垂净愠瞪眼。小兔崽子,明明昨晚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转眼就恢复冷酷对姐姐恶语相向。
太恶毒了,瞧瞧这三十七度的嘴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讨厌的话。
书风瑭气鼓鼓的重新插上电源。
书风瑭妈妈看到蒋业戎目光一直落在捣鼓电视机的女儿身上,会心一笑。
“戎戎,这次送完奶奶就走吗?”
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助农。
一听说蒋业戎说要回乡助农项目,书风瑭爸爸也很是激动,知道他专门回乡助农,非常的开心。
“这孩子真是优秀。”
书风瑭妈妈对蒋业戎笑说:“你和瑭瑭小时候关系不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