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来找你。”沈遐说,“你帮个忙,教教我怎么演出我应该有的状态。”
下午两点。
沈遐住的瑰丽酒店,窗外开阔海景,可惜天阴阴的,时不时还要落雨。
孙秘书给明蔚开了门,她换了酒店拖鞋,放下包,对沈遐道:“我虽然演过戏,总归不是专业演员,和你也很久没见了,没把握。”
瞒沈西屏若是一时半会也就罢了,联想他昨天发言,像是要持续隐瞒下去,明蔚不确定自己能帮多少。
“想喝什么?”沈遐问。
是人家求她,明蔚也不客气:“蜂蜜水,温的。”
沈遐给孙睿递了个眼神,后者立刻去倒水了。
“不要笑。”明蔚说。
“什么?”
“你不是要装没失忆吗?笑得少一点。”
“我没在笑啊。”
明蔚说:“眼睛在笑。”
沈遐真没觉得自己在笑,硬生生地努力板起脸来。
指导老师又不满意:“你这太装了。”
“……”表情试图缓和一点。
“像在拍证件照。”
“放松一点。”
“都说了不要笑。”
折腾半天,沈遐疲乏地半垂了眼,表情有点放空,身体后仰一些,双手松散地交叠。
明蔚突然皱起眉头盯了他一会儿,说:“现在像了。”
“啊?”没反应过来。
“不要这个‘啊?’,回到你刚才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茫然的脸把刚才的威压和气场瞬间埋没了。
沈遐努力回到方才的状态,明蔚上前几步看他,忽而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
沈遐仰视着她,有点莫名,又尽力维持着表情,不露出丝毫茫然,也不能笑。
对视两秒后,明蔚松了手,退后半步,道:“要这个角度看人。”
“不会不尊重人?”
明蔚说:“必须这样。”
作为老板,沈遐年纪太小,星沉传媒的中高层们又更信服沈西屏,他上任后要是不摆出这副姿态,就难以镇得住场面,久而久之,明蔚也熟悉了这模样。
孙秘书在这时端着温度适宜的蜂蜜水回来,直接瞪着眼愣了一愣,说:“老板,今天没有会议啊。”
说明工作场合这关勉强过了。
弄清他们在干什么以后,孙秘书说:“之前您要的这六年间的公司材料,基本整理完了,今晚发给您。”
“辛苦了。”
明蔚抱着双臂,转头问孙秘书:“你看看这个状态怎么样?”
孙秘书闻言也来到明蔚身旁,打量了一番沈遐。
沈遐:“……”
他觉得此情此景有一点无语,但又不知如何说起。
孙秘书说:“我认为老板的表情还要更郁闷一点。”
“是吗?”
“尤其是审策划案的时候。”
明蔚想了想,说:“你把电视打开。”
孙秘书依言照做,明蔚问他要来遥控器,在沈遐疑惑的目光中迅速切换着频道,翻到一部演员浓妆艳抹,阿宝色滤镜的古装甜宠剧,停了下来。
孙秘书鼓掌道:“老板这个表情对了。”
沈遐说:“……能不能把电视关了?”对他的眼睛很残忍。
“那你记住这个感觉去上班。”
“记得不能更深刻了。”
明蔚将电视按灭后,没忍住还是低头笑了下,随后说:“明天见你妈不用这样。”
“这我明白。”沈遐问,“还有哪些需要注意的?”
明蔚在沙发旁的软椅上坐下,反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接手星沉传媒吗?”
沈遐摇了摇头。
“我们结婚后,阿姨病了一场,做了手术。医生的建议是停止工作一整年,你家的旁系当时试图接手,她信不过他们,是你主动提出的。”
沈遐沉默须臾,问:“是什么病?”
“冠心病。”
明蔚临走前,天又下起雨,沈遐送她下楼。
见沈遐向大堂侍应生借了一把伞,她说:“我叫了车。”
“送你上车。”
明蔚嗯了一声,说谢谢。
他们出了大堂,沈遐撑开伞,陪她在屋檐下等车。
伞面宽阔,两人相隔一拳距离,井水不犯河水。雨没能完全下下来,空气燥热黏稠。
沈遐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你说。”
“七年前我的那部电影,你说没有拍出来。”沈遐说,“但我查到了它的信息。”
明蔚略有讶异:“你没看过内容?”
“没有。”沈遐不知怎么不太想看,类似于成年人不敢看到自己小学作文的那种心情。
明蔚笑了笑。
“好吧。”她说,“那部电影……并不顺利。18年初金融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