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看一下,再确定。”
徐阿姨领诗汶往一旁走廊去,明蔚抬头看沈遐,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你,沈遐。”
住这边确实会方便很多,她自己住过的,安保和服务自然无可挑剔。即使她已经离开三年,房间的布局设施也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屋里什么都没变。
她面色坦荡,沈遐反倒是偏开头躲她视线,耳朵有点红,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又不是帮了什么大忙。”
其实他一直觉得明蔚叫他名字的方法很好听。本身他不觉得自己名字有多么特殊,但明蔚咬字方式特别,念那两个字时很……他说不出来,很像小猫踩在他身上。
明蔚打开行李,洗漱过后躺到床上,徐阿姨送了药和热水进来。
药是她的常用药,水是蜂蜜水。她动不动就熬夜节食,又有焦虑障碍,免疫力很差,有一阵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家里应对起来司空见惯,以前徐阿姨也是同一张托盘,递来药和热水。
徐蔓卿一向对她很照顾。
明蔚服完药后,徐阿姨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轻声劝她:“明小姐,有没有想过多留一会儿?”
明蔚咽下蜂蜜水,冲她笑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不行,我还要去录节目呢,在上海都待不满两周。”
她知道徐蔓卿想说的不是这个,是希望她和沈遐和好,但只能这么回答。
徐阿姨没有多问,有些怅然地看了她一会儿后,拿起托盘出去了。
走时被明蔚很轻地喊了一声,她还是听到了,急忙回身:“怎么了?”
明蔚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想吃点零食。”
徐阿姨顿时肃容。
她见过贺知书,清楚明蔚的状况。
“不是,不是。”明蔚看她神情不好,猜她误以为自己又是情绪性进食,“我胃口不好,这几天没怎么吃,是真的饿了。”
徐阿姨放下心:“我给您做一点,想吃什么?”
“简单点就好。”
徐阿姨给她下了碗鸡蛋面,明蔚吃过后就睡了。
这一觉昏昏沉沉,从白天睡到黑夜。
鼻子不通畅,导致睡眠的时候口呼吸,喉咙本就沙哑,干涩得发痛。
她没全醒,被自己的咳嗽拉扯回零星意识,脑袋发沉,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动作间隙咳嗽了几声,房门就有响动。
有人在轻轻叩门,喊她名字。
明蔚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她意识还飘着,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回应,声气微弱。
但沈遐听清了,动作谨慎地开了门,看明蔚还睡着,床头的水杯果然空了,默不作声地换了一杯新的过去。
明蔚本背对着他,耳朵捕捉到一点响动,翻身过来,眼睛半睁开了。
沈遐沿着床边蹲下来,问:“要喝水吗?”
明蔚点了点头,手肘撑着稍微坐起来一点。
沈遐原以为她要伸手来拿水杯,结果只是仰着脖子看他,沈遐和她对视两秒,回神了,拿起水杯递过去。
明蔚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躺回去了。
“还要什么吗?”沈遐问。
他以为完成了喝水这一套动作的明蔚意识清醒,实际上这人还在睡梦状态,被问了这么一句后,迷迷蒙蒙地往被窝里拱了拱,说了几个字。
“什么?”沈遐没听清。
他几乎将耳朵贴到明蔚脸上,才听清。
“红烧小排……你做的。”
沈遐:……
他想了一会儿,又想了一会儿。
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指向了自己。
“我还会做饭?”
沈遐声音不大,单纯自言自语的感慨,明蔚还是皱了下眉头,这回是彻底清醒了。不仅清醒,还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对话。
她还以为是做梦呢。
“没事,我乱说的。”她扬起手臂,冲他摆摆手,“是说徐姨做的红烧小排。”
这下才合理。沈遐点头:“好,我明天跟她说。”
反正都醒了,也不急着睡这一会儿,明蔚坐起来,问他:“徐姨呢?”
“她休息了。”沈遐说,“现在十一点。”
她睡了快五个小时,口干舌燥,拿起床头的水杯猛灌几口。
沈遐见她没什么别的要求,手势示意后主动离开房间,还带上了门。
他回到客厅沙发上还在思索刚才的“红烧小排”事件,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他过往人生,绝对没有任何下厨经历。他从小家里有厨师,留学期间下馆子和外卖是常态。他对食物没有特别具体的偏好和嫌恶,非要说的话偏向甜口,但从来没把这当作生活中的重要一环。
他缺失的那七年里,似乎也没有在美食上展现出新的追求,看家里吃的和以往差别不大。
除非他在那几年里还为了明蔚特地钻研过烹饪——别说还真有可能。
身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