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不知道了,真的。”
明蔚问他:“喝酒了吗?”
“没有,他们要喝,我说赶飞机提前走了。”他说,“这种局我本来就都会提前走的,他们都顾忌着我玩不开。”
她没理解:“为什么顾忌你?”
因为有些人玩得挺脏的,抽烟喝酒荤段子,一般还得唱歌,指不定叫小姐,有些夜场还结伴去特殊服务。都知道沈遐不搞这些,有他在这些不会有,但拦不住那些人自己想。沈遐不想说给她听,思考着怎么解释:“因为我比较守男德……?”
明蔚听懂了他省略的部分,冷笑一声。
她半晌不说话,沈遐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地要开口,她反而问:“那随泱呢?你把她扔那儿了?”
“……没有,我借口说要走,把她也拎出来了。”沈遐坦陈,“其实她那个身份一般人不敢得罪,不过我看她也有想走的意思,顺带着就……然后她有助理来接,我就走了,其他的真没有了,和她没交集。”
明蔚之后没再说什么,把车开到机场停车场,陪他上去,沈遐暗中松一口气,认为她是消气了。
刚到大厅,就收到航班再延误45分钟的通知。
明蔚和他一起在滚动的排班大屏前看了一会儿,她说:“急着回上海?”
沈遐苦笑一下:“上班啊,下周一周二还有会。”
“实在不行,回西九龙搭高铁到上海吧,坐一天。”
沈遐还真考虑过:“这个点已经没有班次了,明天香港高铁也会取消。”
明蔚看了眼天文台发文,目前挂的是三号风球,预计明日午后挂八号。
机场里人流涌动,比往日拥挤,大屏上飞内地的大量航班都标注了延误。
他们两人默契地避开了一个话题。
——沈遐这趟航班延误又延误,今夜真的还能飞吗?
沉默少顷,沈遐将行李箱换了手,向明蔚点了下头:“那我走了。”
“好,拜拜。”明蔚向他挥挥手。
目送他走出几步,脚尖一顿,箱子放在原地,折身疾步向她走来。
明蔚扬眉看他,还未来得及出声,他就捧起她的脸,吻落在额头、鼻尖、脸颊,最后在唇中珍惜地啄吻两下,这才放开她,再次离去。
沈遐走商务舱通道,行李轻简,没费多少时间就到达贵宾室候机。
他处理了下这周的工作,给孙秘书拨了一通电话后,被通知可以开始登机。
凌晨。
入座之后他关了手机闭目养神,发丝垂落下来,像一株过了季节有点蔫蔫的植物,而四周杂乱的人事都与他毫无干系。
半小时后。
飞机迟迟没有推出跑道。
广播音响传出杂乱的噪音,随后是人声极快地通知:“尊敬的旅客们晚上好,现在是凌晨12点40分,有一则非常遗憾的消息……”
沈遐缓慢地睁开眼,睫毛微颤。
“由于本次航班的延误,机组工作人员即将超出法定的飞行工作时长,需要更换机组执飞……”
机舱内骚动起来,有清晰的抱怨声响起,语言混杂,有小孩啼哭,大人疲倦地哄着哄着,也忍不住骂了两句。
午夜了,大家情绪都不是很好。
“……真的非常抱歉,请乘客们暂时下机,等待航司的后续通知。”
二十分钟后。
沈遐提着行李箱走在廊桥上,窗外夜色浓稠,场上数架飞机像大洋上孤寂的游轮。
握在身侧的手机刚恢复信号,像落入天罗地网,无数通知争相涌上来。
他拨了通话出去。
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声音柔和微沉:“……喂?”
沈遐没说话,廊桥走到尽头。
她应该听见了周遭人声和行李滑轮的声音,顿一顿问:“没起飞吗?”
“没有。”他轻声回答,“超出机组飞行时间限制了,要换人,估计还要等。”
不远处,登机柜台的人员收到航司确认后,在向不安的乘客们保证,今夜的航班不会取消,一定起飞。
电话里,明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似乎在那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再缓慢地吐出,咬字时就像落了一个叹息。
“沈遐。”这边太吵了,她的声音有点模糊,“今晚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