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懿是凌晨时分被震雷声惊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跳声快得发虚。
偌大的酒店房间光线昏暗,独留下一盏廊顶小灯。桶黄晕色,恰到好处得起到照明功效,还不影响休息。“吓着了?”
耳畔传来幽幽音调,沉哑冷冽,乍一听品不出情绪。
呆愣愣地扭头,黑亮的狐狸眸藏满了后怕,下一秒,直接扑到了男人胸前。
淡淡的沐浴露甜香扑鼻而来,沈枢顺势搂住她的腰,又问:“我才知道,你怕打雷?”
“我才不怕打雷呢,”乔知懿将小脸埋得严实,瓮声瓮气:“只是声音太大被吵醒而已。”
薄唇勾起弧度,气音淡而浅。
半晌过去,原本的寂静被打断,黏黏糊糊的女声拖着长腔,一个末尾咬字变得绵长暧昧,撒娇耍横之意尽显。“伽蓝-一"
“乔知懿。”他出声打断。
不太满意他冷冰冰的语气,乔知懿哼着抬起脸,用从下而上的角度盯着他眼尾的小泪痣看:“怎么,沈总这么金贵,连大名都不让喊?”被她作得有些没脾气,沈枢垂眸去抚她侧脸,神色难辨:“沈伽蓝不是大名,沈枢才是。”
“那我不管,”大小姐撇着嘴,甚至还朝他小臂内侧狠
捏了把,
但后者常年健身,肌肉线条过分优渥,根本捏不出肉感:“反正我就要这样叫!’
她说得理直气壮,态度也端得好一副无法无天。
沈枢嘴角一动,想说的话在唇边掉了个头,临真开口前,又收着力道敲了下她脑门,小惩大诫,眉宇肃然:“伽蓝哥哥随你叫,沈伽蓝不行。”手背揉了揉被敲的位置,乔知懿急了:
喂!你这家伙真的很会掩耳盗铃啊!”
“我就知道,我喊伽蓝哥哥的时候你特别有感觉对吧!老色鬼!臭闷骚!
越骂越激动,她指着他鼻子,就在想继续攒厂
个狠词接着骂的时候,臀上却陡然被人拍了下。
登时,她成了哑炮。
燥热的红气席卷整张脸,乔知懿又羞又气,她没想到沈枢这狗东
西居然会打她屁股!
她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打过屁股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的瞬息万变,将她眼底的羞赧和气愤更是尽收眼底,沈枢眯了眯眸,上首倾近,浅色的唇贴近她耳廓。一字一句-
“这才是色鬼会做的事。
“沈枢!”
低低“欸”了声,沈枢依旧钳制着她的腰身,用劲不轻不重,似笑非笑,调调也邪:“我听听你还能编排出多少新鲜词骂我,要是骂得不满意就不用睡了。....脸皮!”
乔知懿鼻孔出气,磨着后槽牙用眼神骂他好一会儿。
似是格外喜欢看她这幅明明吃瘪却仍傲得不得了的样子,男人喉间溢出丝丝缕缕的笑腔,只是面上依旧淡然。不想再理这个狗东西,乔知懿从他胸膛上挪回去,又顺手将手机从枕头下面抽出,漫无目的地刷着。兀的,眼睛随意一瞄,不经意瞥见最顶端的日期。
嗯?8月13日?
嗯?!8月13日!
猛地瞪大眼睛,乔知懿倒吸一口气,梗着一口气手机都差点甩出去。
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她看向依旧面不改色的沈枢,嗓音发颤:“昨...是你生日?”
沈枢凉嗖嗖道:“幸亏你提醒,不然我还以为我是十三月八号的生日。”
“哎呀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啊!不要老是阴阳怪气,听着都嫌累!”
乔知懿剜了他一眼,但到底是心虚,只犹豫了一秒,还是别别扭扭道:“我真不是故意把你生日忘的,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随着她说的话尘埃落定,房间内一度安静十几秒。
其实沈枢已经很多年没有特地过过生日了,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抬眼看见她这幅明明不占理还委屈巴巴的样子,偏就是想要逗逗。如是想着,他眼底染上一层忍辱负重般的坚强,轻咳道:“我不怪你,这是我的生日,本就不应该牵扯你。”乔知懿心底咯噔一下。
瞳仁转了转,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明天回不回北城?”
沈枢道:“不回,我会在横店待一段时间。”
也没问他是因为什么或者打算待多久,乔知懿只顾着听前两个字,眼神舒展大半:“那这样好了,明天我们去给你过生日!就去约会好不好?”“我听你外公提过,说你小时候一直在学各种东西,肯定没时间去游乐园吧?那我们就去游乐场!”沈枢嘴角抽了抽,刚想拒绝,就看见大小姐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我听人说了,横店附近有个游乐场建得特别好,晚上还有烟花秀呢!”深吸一口气,他面庞上挤出做量柔和,几乎是梗着峰说出的话:“行,那就去游乐园。”
乔知懿今天这场戏,是在《半夜雪》剧组的倒数第二场。
时间结束得也早,赶在午饭前。
注意到她连口红补色都花了十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