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整个仙门中,难得的光风霁月的大人物。
竟死在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女弟子手中。
这种荒唐的事,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愤慨。
云千月回忆起往事,轻描淡写掸了掸肩膀上落下的灰尘,“你说这件事啊,杀人偿命,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当然懂。”
看着她这般不以为然的的样子,梁文音的眼中现出淡淡水痕,握着剑的手有一丝颤抖,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波动了。
冷酷如她,见到当初的始作俑者,亦是不能忍受分毫。
另有一人细数她的罪名:“妖女,你杀害那么多无辜的前辈,人人皆为大能,少了他们护佑其他人,你可知这些日子,仙门为了支撑下去,付出了多少么!”
云千月恍然,“原来我杀的都是你们的人才,那我可真是没杀错。”
众人皆大怒:“你!”
云千月耸耸肩膀,不以为然:“你们仙门没了他们,就如此溃不成军,只能说明,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罢了。”
有人怒道:“二师姐,此等妖孽,杀了才解气!”
其他人纷纷附和:“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听了这话,就连云千月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这帮仙门的人狠起来,真是比她这个妖女还要血腥百倍。
梁文音周身的杀气凛冽得吓人,“布杀阵。”
云千月实属是没想到梁文音居然会下这种命令:“竟然是杀阵,梁师姐,你这是要杀我报仇么?可我怎么记得,缥缈宗的宗主亲自下令,让你们活捉我。难道,你是要造反么?”
忠心如梁文音,她当然不会造反。
但忠心与复仇,她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堂堂缥缈宗二弟子,怎么可能被她这些话动摇。
梁文音冷然道:“妖女,你少妖言惑众,你大逆不道,弑师叛逃,乃是人人得见的事实,今日我们合力诛杀你,正是替天行道,告慰亡者的在天之灵。”
云千月忽然发现,以自己为中心,脚下的土地开始闪烁着阵法的青光。
伏魔阵。
伏魔阵中,不管人神仙妖,都无力反抗。
几人双指并拢,齐心协力,伏魔阵结成的又快又好。
他们实力深厚,阵法中伸出几条光束,将云千月的双脚牢牢锁住,她的上方,威压压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还有几条光束,从半空凭空出现,捆住了她的手腕,向着她的灵脉刺去。
云千月闷哼一声,她是真的有点疼:“你们能不能轻一点。”
有人怒笑道:“手下败将,都这时候了,还在痴心妄想。”
几人灌注灵力,将云千月束缚得更牢固,她嘴角忍不住涌出甜腥,却也不管,道:“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遗言么?”
云千月无奈叹气道:“我只想告诉你,现在的我越疼,一会儿,你们死的就越惨。”
“你在说什么鬼话……呃!”
那人正要继续说,突然脸色大变,脖颈处不知为何,突然喷射出大量血液。
下一刻,那几人纷纷惊骇无比,像是有什么无形中的力量,将他们的喉管割开,他们带着疑惑和不可置信,纷纷倒下。
不消片刻,云千月周围布阵的人,都死了个干干净净。
剩下的人,纷纷拔剑,悚然后退。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破了她所有的傀儡阵么,她怎么还会有外援?!”
梁文音自然坐不住,她抽出剑,眼睁睁看着云千月毫发无损,一脚踩碎了阵法,款款步出。
怎么可能?!
云千月竟然还有后手?!
梁文音额间青筋乱跳,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剑,剑上光芒大盛,直刺云千月。
后者不躲不闪,剑风吹拂她的长发,少女轻柔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梁师姐,你轻敌了。”
梁文音有一瞬的怔然,下一瞬,她的青丝被一阵掀起的夜风吹起。
“铮”的一声,梁文音的佩剑与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擦身而过,发出尖锐剑鸣。
她急速后退两步,站定,眼前多了一个身着黑斗篷的高大身影。
山风尽头,冷月之下,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抬手摘下斗篷的兜帽,手上是一幅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剑也刺不穿的黑色手甲。
男子眉目冷如刀锋,双眸漆黑,一丝光亮也无,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可周身,却泛着一股非人的锐利杀气。
竟是毫无生人气息。
他们从未见过有人会有这般眼神,漆黑的眼瞳中不见一丝光亮,比最深沉的夜还要深邃,似乎有一种吸引力,让人挪不开眼睛。
可他又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俯视世间一切,众生、时间、空间,在他眼中都微不足道。
他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神,亦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魔。
浑身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