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这般从容接纳,像现在这般对每一个人都关怀备至吗?
天道降下圣子,日后只怕遍体鳞伤。
不过,那本书既是HE,这自然也与她没什么关系,总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帘雾师兄,我懂了。”
“师兄定也怕过,对吗?”
徐帘雾没想会听到这一句,可他还没答,又听了一句。
“师兄后来不怕,我亦也能不怕。”
眼前的少女虽不算明艳,可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里像是倒映了苍生道里的明池,冰壶秋月,满是光彩灵气。
徐帘雾的目光清醇甘和,美人如夜黑眸一转,对着少女轻轻一笑。
“嗯。”
裴裹儿离开后,只余徐帘雾和楚琢玉二人。
没了外人,徐帘雾回头看着眼前小自己两岁,方才及冠的小师弟,想着方才的尴尬情形,便善意提了一句。
“琢玉,这师妹脸皮薄,她恐是怕你,我知你也是只是想维护师弟师妹,却不能操之过急。”
“下次若再见她,你可以多与她说说话。”
楚琢玉紧紧盯着徐帘雾的眼睛,确认他只是将这人当做了寻常师妹,并没什么特殊,眼底的沉色才消去了些。
“我会尽力。”
尽力让这个人再也不能出现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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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裹儿自认为游戏前奏已经铺好,果断回了屋里睡大觉。
只是板板正正地躺下后,睡意却怎么都不来,脑子里还不知怎么总是蹦出徐帘雾那几句话。
“勤学苦练,剑才不会慢……”
她的剑,慢吗?
她,有剑吗?
自入了海棠门,师父琼华仙尊只丢给了她两本书,《两仪心经》,《阴阳赋》。
剑,好像,还没学。
会不会露馅?
裴裹儿“扑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顺手还打飞了一只鸟。
没有获得被窝权限,只好在枕头边睡觉的尸鸠鸟,“咕咕咕咕!”
它要抗议。
“滚一边。”
裴裹儿赤着脚,从自己的布兜子翻,等同于将尸鸠鸟的老家也搅了个天翻地覆。
躲在墙根的鸟:不敢吭声ing
“呼~,还在。”
入内门后,有人塞给过她一本苍生道的剑法秘籍,她没学,就随意扔了进去,幸好还在。
外门比试,都是基础剑招,各宗并无不同,可到了内门之中,可就不一样了。
内门弟子学的都是本宗剑法秘籍,出门在外,出的剑,行的招,都代表着自己是何宗之人。
万一被当做卧底,游戏就夭折了,她也就出不去了。
裴裹儿认命地假哭了几声,没有剑就用自己的桃木剑,没有辅助剑招,那就使最简单的,先骗过他们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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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秘境外围
穷山之上,灵力稀薄,且漫布毒雾。
裴裹儿一行无法再乘飞舟,只好步行前往。
“外围的妖兽修为大多在筑基期以下,并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有练剑之心,我和琢玉可以在旁为你们护法。”
另外两个修习御剑术的男修互相对视一眼,皆跃跃欲试,提着剑便往密林之内而去。
裴裹儿却是在原地打起了转,正好被要跟上去的徐帘雾看见了,他看了看两位师弟的去向,决定让楚琢玉先跟。
楚琢玉当然不想去,与其守着他们,还不如守着大师兄。
这个不知意欲何为的女人,才最应该防备。
可徐帘雾又最是在意这些弟子们的性命,若他不去,怕是日后大师兄要与他生分。
不得不去下,他狠心扭头,路过裴裹儿,却偷偷在她背后打下了一抹神魂印记。
“师妹,可是有何不妥?”
徐帘雾并不清楚这个新来的师妹是何想法,莫非是心中胆怯作祟,不过也只是人之常情,并无苛刻之意。
“帘雾师兄,我,我是不是太愚笨了。”
“我在外门修炼,只会死记硬背,整整蹉跎了十年,才做了尾巴进了内门,领事堂的任务,我从没接过,我没杀过妖兽,更……没杀过人。”
徐帘雾也没想到她怕的会是这些,还有些疑问。
“外门的长老,没有教过你吗?”
“虽是外门子弟不能接任务,可我记得长老们会定期带弟子们外出历练,不至于未曾斩杀过妖兽。”
裴裹儿撒起谎来,毫无负担 ,抖着声音诉苦,说起来还有鼻子有眼。
“我去过,只是未曾历练过。”
“长老们许是不喜我愚钝,师姐师兄们觉得我年纪小,也不带我,后来,便再未喊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