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裹儿眼神愣愣地看着,自己艰难抵挡的拳风被师兄一招打的粉碎,破障拳的拳形就那么消散化作了灵糜。是师兄来救她……
可用空灵力的徐帘雾,却被王根偷袭随意一脚就瑞到了一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师兄……”
她没在意那些冲上来的尸魁,也没在意重新袭击而来的招魂剑,更没在意那个曾经是她师兄、如今想要废她修为的丑陋不已的王根。
说好的,她要保护师兄。
不能食言。
手腕上的红绳一动,红影蹦跹为她挡住了那一片尸魁。一连串的血滴,掀起了突如其来的纸钱风,为她挡住了那两柄曾经惧怕的招魂桃木剑。
最后,是稀稀落落从法器里掉出的铜钱,铜钱叮当,缠着绷带的干尸慢慢抬起头,甩着一把破旧生锈的镰刀勾去了那接二连三的破障拳风。
裴裹儿也终于把徐帘雾接住了。
灵力虚脱以至于眼神飘忽的徐帘雾,只能察觉到熟悉的气息,像是被背着,慢慢、轻轻地被放在了鹅毛雪地里。“怪我……”
怪他灵力修为不足,否则也不会一时慌张,用尽灵力去挡,如今却是成了负担。
裴裹儿见他面色实在痛苦,没忍住担心,又塞了一次自己的宝贝丹药-十全大补地黄丸。
麻木的口腔,让徐帘雾整个人都懵了,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
这药…好难吃。
即便再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可这药当真是吃一口,要命的程度。
而且,这药,难吃到竟让他觉得味道似曾相识,联想到自己失去的记忆,徐帘雾合理怀疑,他曾经也吃过。至于原本愧疚的心思更是烟消云散,用尽全力才不至于让自己露出过于不雅的表情。
“师兄,你要乖。”
裴裹儿有过一次经验,知道这药不太好吃,贴心地劝了劝。“小裴,此药珍贵,“徐帘雾艰难地为自己讨些喘息,“我常年修炼,伤势易恢复,吃些简单的回春丹便可,之后还是不用如此浪费。”
“没事,自产自销,还有很多,并不珍贵。”徐帘雾一抖,“其实真的不…用.……
裴裹儿却没听清,只当师兄又是好人心肠作祟,不肯受别人的好处,又解释了一次。
“师兄放心,我的丹药之后都留给你,给你,不是浪费。”二人说了几句,裴裹儿就转了头,直勾勾地盯住王根,她很记仇。
王根当时是想废她灵府,今日那便一报还一报。木翘对于裴裹儿的三个尸魁都十分了解,可三十个尸魁却抵不住三个。
被师尊一力喜欢的弟子,甚至比大师兄都要天赋异禀。眼见小师妹遇到难处,王根也不再藏拙,驭尸阵法从脚底蔓延至周深,一具长发佝偻,带着褴褛兜帽的人影从他的身后渐渐凝住,成为实体。
尖锐的牙齿、不似人的头骨,干瘪的胸膛,枯燥的发。正是他的三十三尸魁之首,长颈尸。
长颈尸一入战场,原本3vs30的必胜战局,又往另一边倒去。
阿朵被锤的胸口有了一片凹陷的洞,阿红拖着长长的麻绳到处跑,醉醺醺的干尸阿生被揍醒了,打不出醉拳,苦哈哈地晃脑袋。
欺负她就算了,还欺负三姐妹,欺负三姐妹就算了,还欺负她师兄,叔叔早就忍不得了。
裴裹儿几乎捏紧了拳。
木翘冷眼看着三个尸魁落于下风,理智到冷漠地看着它们四处逃窜,并钻研着其中的破绽。
三年了,这三个讨人厌的东西,也变强了。她也没有硬逼着想去废了裴裹儿,甚至提了建议,退一步。“师姐,胜败已有趋势,何必再自相残杀,认输之后,分割猛冯兽,你们离开冰原。”
王根欲言又止,他想说师娘的嘱咐还没完成,又碍于小师妹的面子,不能不给。
沈端则是更清醒。
这里到底是苍生道秘境,方才一击失败,若是再用,怕是有人会发现端倪,老三到底是海棠门的亲传弟子,那位无色天女,也是难缠的很。
“留下它们三个,你可以走。”
沈端开出条件。
正往这走的裴裹儿闻言,半点没听到心里去。“留下?”
“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留下。”
见她不识好歹,沈端气地又想捋头发,又发现自己的头发方才被烧了,顿时脸都绿了。
“大师兄,由你出手废了那三个东西,师娘必定欣慰。”木翘这次也没说话,显然也是觉得裴裹儿的三个尸魁继续存在。
被旁若无人的打自己三姐妹的主意,裴裹儿是真的想杀了这三个大言不惭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们,面色阴郁,行动诡谲,手中铜钱被她一个个狠狠甩出。
“你们大可以试试。”
先是接连两枚铜钱将沈端额前唯留的几根毛全斩断了,留下一个光秃秃的额头。
然后又是数十枚铜钱打向长颈尸,贯穿了对方的脖颈,穿身而过,本来就晃晃悠悠的长颈尸,犹如瘸了半边脑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