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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在场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大约勉强二十出头,还没发游刃有余。听到易霄这么说,长睫微颤,两边脸颊都涨红了。
她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去瞧旁边的男人,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
只可惜,易霄说完就继续理牌,没有再开口。
媚眼都抛给了瞎子。
女人捏着手指,有些泄气。
无论让任何一个人来说,整张牌桌上,最吸引人的男人,定然是自己身边这个易霄易总。
即使不谈身份背景,单论容貌,易霄也是少见的出众,出道当明星都绰绰有余。
更遑论他又有钱又年轻,气质绝佳,举手投足间都是一派公子哥的样子,好像做什么都游刃有余。
间或露出几分轻佻,有点亦正亦邪的感觉,反倒更有魅力、更为迷人。
这家会所虽是正经会所,专供一些领导休闲谈事用,主打商务服务和绝佳私密性,但楼上也不是没有卧室……
但,易霄明显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一晚上过去,桌上另外三人都快把女伴亲上摸上了,他还只是略略揽了揽肩而已。
女人有心主动暗示一下,偏偏对方完全不接茬。
她怕惹得贵客不高兴,只能作罢。
……
后半夜,牌桌散场。
易霄和舒魏冉的女伴都被喊去陪另外两位男士打台球,两人则是到酒柜前开了瓶酒,又将茶室的窗户打开,透透气。
雨好像已经停了。
春夜仍旧料峭。
舒魏冉往下头瞟了瞟,没见着人影,便说:“不知道那位梁小姐还在不在。”
距离刚刚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
易霄气定神闲地“唔”了一声,桃花眼微微上挑,不紧不慢地抿了口红酒,“好酒。……应该还在吧。”
舒魏冉扭头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就这么放着人家不管?”
易霄:“不然呢?”
关于易家和梁家的往事,舒魏冉身为思垣资本明面上的老板,和易霄关系很好,自是比梁意星知道得多多了。
因而,他邪气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我不是怕易总太快把人玩死了,后面不就没意思了嘛。”
易霄没再说话。
顿了顿,他将酒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脸上露出些许戾气,沉声开口:“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才是她运气好。”
“……还是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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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河倾月落时分,梁意星的手机彻底没电,自动关机。
最后一刻,她瞟了眼时间。
凌晨4点37分。
初春,天亮得晚,大约还要一个半小时才会天明。没手机的话,只会比刚刚过去那一晚更加难熬。
梁意星轻轻打了个喷嚏,开始在原地踱步取暖。
经过这么长时间,内衬的衣物已经被她的体温捂干,潮潮的、皱皱巴巴的触感。
所以,易霄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来?
这么长时间等下来,梁意星已经被磨得没了脾气,连怨恨之心都有点生不出来。
她也猜得到,对方多半是为了曾经梁志国没有帮他们家的忙在出气。只希望他能赶紧出了气,赶紧当面来谈条件。
建忠工厂在还等着人出手相救。
再迟就要来不及了。
“……”
梁意星搓了搓手心,朝手中哈了口气,揉了揉发烫的眼圈。
……
约莫又过了大半个小时,玻璃门内,终于出现了一点动静。
梁意星打起精神来,大步走过去。
出来的果真是易霄。
他还是上回见面时那副玉树临风的样子,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俊俏的五官,头发比寻常男人略长一些,还有些微卷,在后脑上梳了个很短的小辫,一副纨绔不羁的浪荡模样。
梁意星抿了抿唇,迎上前,温声开口:“易总……”
听到声音,易霄脚步一顿,侧目看她,若无其事地牵起唇,“意星?你还在啊。”
“……”
闻言,梁意星愣了愣,心里难免浮起委屈,“您说让我等您。”
易霄“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回过头,朝着身后招招手,“小乖,过来啊。”
“来啦。”
高跟鞋“笃笃笃”敲击着地面,年轻漂亮的女人小跑着出来,花蝴蝶似的飞进高大男人的臂弯中。
易霄搂住她的肩膀,亲昵地替她撩了下头发。
这才重新同梁意星开口说话:“怎么办呢,我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忙。”
语气里有假装出来的为难。
梁意星:“……”
她胸口起伏了几下,按捺住情绪,说:“那不知道易总今天白天是否有空呢?我真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