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霄挑眉,反问道:“你第一次来找我之前,没有做过功课吗?”
“……”
那当然是做过的。
梁意星回想了一下,搜索引擎上写着,易霄毕业于宾大的沃顿商学院,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商学院。
并且,他是拿着全额奖学金毕业的。
作为一名外籍学生,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是金光灿灿的履历。倒是和他公子哥儿的外表不太相符。
不知道,他同自己这般大的时候,是不是paper写得很好呢?
应当也是弥足游刃有余的吧。
梁意星在心里算了算时间。
差不多是六年前。
六年前……她还是个初中生,应该正在准备中考……吧?
因为时间久远,似乎连当时的记忆都有些模糊起来。
许是梁意星沉默太久,易霄屈指,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唤醒,“又在想什么呢?”
“唔。”
梁意星捂着额头,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好奇地看向易霄,“你以前学习很好吗?这个百度上没有写。”
毕竟,奖学金带不带水分,谁也不会去仔细调查。
说不定只是为了营造人设需要呢。
谁知道,易霄一点都不带谦虚的,点头,“嗯哼。”
梁意星愣了愣,“哦”了一声,小声应和道:“那还挺好。”
“那你呢?”
“啊?”
易霄睨她一眼,耐心地问:“你想出国留学吗?”
梁意星苦笑般翘了翘唇角,“……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这个条件吗?”
易霄:“你可以求我。”
“……”
梁意星摇头,“算了吧,我不擅长念书,英语也不是特别好,何必费劲折腾。”
易霄思忖片刻,又继续追问:“那考研?你们这个专业,是不是得读到博士比较好?”
“……”
为什么突然就聊起这个话题了呢?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谈未来,好像有些太亲近了些。
想到自己胎死腹中的考研计划,梁意星没作声,默默地将鼠标拿过来。
只是,她一伸手,易霄就眼疾手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拧了拧眉,“手怎么了?”
梁意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手腕斜上方,大约一掌远处,贴了块白色纱布。
因她一直穿着长袖,如果不是探手时袖子往上缩了一段,旁人根本发现不了异样。
“……”
房间里开着恒温空调,不辨四季。
易霄的手掌温热,触到皮肤上,像是要将那一块位置烫起泡来。
梁意星连忙缩手,“没什么事。”
只是,易霄不松手,她瘦骨嶙峋的,力气跟他压根没法比。
抽了好几下,怎么都抽不出来。
没办法,梁意星在心底叹了口气,老实交代:“在实验室弄的。明天就好了。”
她本来就只有右手可以操作,动作有什么磕磕绊绊,不可避免。
哪怕穿了外套,但没注意的时候,试剂溅到手上,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易霄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不许有下次。要不然就退学吧。”
“……”
“我早说过,只有你这个人值钱,伤一块就亏几百万。我这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梁意星避开他灼人的目光,小声嘲讽:“资本家。”
易霄好整以暇地接受了这个称呼,“资本家的特性就是要吸干你的最后一块血肉,希望我们小阿星记住。”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离开卧室。
不过两三分钟,高大男人又再次出现,手上还拎了一只药箱。
易霄坐回原位,将梁意星的椅子转了半圈,面对着自己,重新把她的右手抓过来,衣袖翻到手肘处,露出完整的一截莹白色小臂,肤若凝脂。
他拢起眉,小心翼翼地揭了那块纱布。
上头是一大片红色烧伤。
因为皮肤白,便显得伤痕尤为严重。
梁意星早先做过紧急处理,这会儿,烧伤药已经干了,留下了浅浅的棕黄色。
见状,易霄眉头拧得更紧了。
眼神里竟然漾出一抹心疼意味来。
梁意星心头一跳,连忙垂下眸,杜绝自己的胡思乱想。
易霄观察了一会儿,低声开口问:“是什么东西弄的?”
“乙酸。”
“疼吗?”
“……还行。”
至此,对话再次终止。
易霄替梁意星重新上了药,又用干净的纱布卷好。
动作看起来熟门熟路。
梁意星忍不住猜想,易霄难道是经常受伤吗?
似乎,之前她被马踢骨折,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