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倒流冲值头顶,霍楚厌再次转换成微风,附在她耳畔,带着笑意的语气,说了句:“看来,我比他更让你按捺不住。”温眷禾彻底恼了。
索性用细长的指甲扣着他的脊背,死死搂住不让他起身,嘴巴得了空一口咬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霍楚厌闷哼一声。
她咬他越重,他就成百上千倍还回来。
温眷禾再也忍不住,面色如同熟透了的樱桃,人如同搁浅的鱼,仿佛之前的参汤再次发挥作用,她贪婪地呼吸空气。霍楚厌乘胜追击,生生等到她几乎要翻白眼了,才用手将她的发丝拨到耳后。
餍足过后眼前是他胜利的成果,用温热的手掌轻拍她的面颊。
“怪我没同你一起面圣?”
温眷禾没及时回答,霍楚厌也不急,撑着手臂看她。等喘匀了气,温眷禾才开口:“你不是已经给我提醒了吗。”
霍楚厌弯唇:“我就说,能单枪匹马走近霍府的人,绝对不是愚笨之人。”
白日里,李公公来府中时,霍楚厌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一一“眼疾是否痊愈一事,大家都以知晓。”一一“只要你坦坦荡荡,真相自在心中。”这些话初听以为是他刻意而为之,想作壁上观看她慌张的恶作剧。
直到她听见女医如念的诊断结果后,才慢慢理清其中不为人知的事情。
皇上那样信誓旦旦宣如念来为她诊脉,还夸下海口说天底下没有如念看不好的病。
即是这样的神医,又怎会看不出自己的眼疾早已恢复?唯有一点,那就是皇上早已知晓她是装瞎。几次面圣,她看出霍楚厌与皇帝之间关系匪浅。不像君臣,更像挚友。
二人之间没有秘密,并且还帮她保密。
想到这里,温眷禾顿感发寒。
她不知道这"纵容'背后的陷阱有多深,若是掉下去会不会粉身碎骨。
“霍楚厌,"她开口,“无论你想利用我做什么,只答应我一件事便好。”
霍楚厌抬了抬眉。
温眷禾说:“"不要伤及我的爹娘。”
“你怎知我想利用你?”
“难不成,你喜欢我?"她反问,本来阖着的眼突然睁开,与他对视。
沉默一瞬,霍楚厌率先移开眼:“我的确有需要你做的事情,只不过时机未到,先养你几日,日后再说。”他说完起身穿衣,一边慢条斯理系扣子,一边告诉她:“好生歇息,不该做的事不要做,不该肖想的人,也不用肖想。”顿了一下,又嗤了一声:“狼心狗肺。”
他走后,温眷禾又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才强撑着起身。穿衣时能看见身上斑斑点点,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温眷禾仔仔细细将衣领向上提,挡住脖颈,再用脚蹭着鞋,慢慢走到桌边,喊来了白心。
“去给我拿药。”
白心小声说:“可大少爷去了前院,还没走呢。”“他不会再回来,去吧。”
霍楚厌走时并不开心,即便刚刚他拉着她不放,那也是为了看她的狼狈不堪。
不多时,白心将药端来,轻轻放在桌上。
“大少奶奶,这避子汤您打算喝到什么时候呀?”“我现在眼疾,喝着药不适合生育,等眼疾康复后就停了。”
白心心颇为紧张:“可这件事,应当告知大少爷的,为何您不让我告诉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君平日事务繁忙,这种事不劳他费心。″
白心点头:“还是您想得周到。”
傍晚,白心照例坐在小厨房里煎药,小厮过来寻她,说是大少爷找。
白心刚走进书房,霍楚厌便将一瓶药膏交给她:“最近几日我不在府中,你帮大少奶奶用这个药涂于脚面。”白心收起药瓶:“是。”
霍楚厌突然皱眉:“怎的一股子药味,你刚刚在煎药?”“是。”
“温眷禾怎么了?”
“……大少奶奶她,她……
“再吞吞吐吐,就去领二十板子。”
“是为大少奶奶煎药。”
霍楚厌眸色一凛,警惕道:“我怎的不知,治疗眼疾的药换了方子,与从前不一样味道了。”
白心完全不敢欺骗霍楚厌。
只能如实回答:“是大少奶奶担心治疗眼疾的药会损伤身体,所以叫奴婢每天送一碗避子汤给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不怀上病弱胎儿,为了您着想。”
说完这话,她顿感周遭气压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