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怡越听越无语,咬了咬唇,忍不住回呛:“程砚深,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嘴那么硬,是准备翘起整个地球吗?”
“好听的,刚刚已经说过了。”慢条斯理,近似低喃,回响在她的耳畔。
“那位最漂亮的女士,是我的老婆。”
晚餐过后,程砚深带她去看了最近举办在日内瓦的音乐节。
听说是程氏赞助的。
主办方给他们留了视野最好的位置,包间正在舞台正中心。
沈洛怡是对这种摇滚乐没什么特别的兴趣的,听久了只觉得耳朵锥锥的疼。借口出去透气,程砚深没拦,只说让她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沈洛怡自然很安全,因为还有保镖跟在她身后,是程砚深安排的。
毕竟异国他乡,不比国内,也是该多注意的,她倒也没觉得冒犯。沿着观众席,她转到了演出后台的天街处,这里灯光浅淡,比前台安静了许多。
打开手机,没有任何工作消息,她不知道程砚深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她确实很享受这样的宁静无忧的时光。简单回复了妈妈的消息,大概讲了些此行的见闻。沈洛怡的手指停在沈之航的对话框上,昨晚的消息她还没回,后来哥哥也没再发来,他们之间最近维持着尴尬的关系,所有对话只停留在早上好晚上好,诸如此类没有任何营养的对话上。
是她无力改变的事实。
究其源头,大概还是从沈江岸看到那册在每页文件纸背面写满了沈洛怡名字的合同草案开始。
昭然若揭的心意。
沈之航的字迹很好认,是沈江岸亲自教导出来的,和他的落笔风格无两。
在他古板守旧的观念里,这是沈江岸无法接受的"畸形恋″。
而后便是僵持的家庭氛围,哥哥的总裁职位卸任,在家赋闲,逐渐边缘化,然后她和沈之航关系也逐渐为难。大概从前是有所察觉的,只是那些被掩在兄妹感情之中,分不清晰,沈洛怡也没多想过。
突然被摆在台前,她的逃避和无措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静谧之中,忽而一道男声打断了她的神游:“好巧,又见到你了。”
汪时笙的笑容很好看,同他的五官一样,是友好礼貌又亲切的态度:“你是来看我的表演的吗?”沈洛怡望过来,微微抿唇”
努力从记忆里翻找出对他的印象,好像是见过两次吧?“一次两次是偶遇,三次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了,你觉得呢?沈小姐。"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汪时笙的笑容分毫不减。
知道她的姓氏或者名字,沈洛怡并不奇怪,这个圈子本就不大。
“不好意思,我是唯物主义,不信命运这套。“她面色平静,指了指舞台前的大屏幕,“好像快到你们乐队表演了。”
是想要终止对话的意思。
她确实不太信命中注定这个词。
或许也信的,只是对象不是面前的爆炸头摇滚主场。大概是没有第一眼的惊艳。
那种感觉,她见过,所以她十分清晰地知道那并不存在她和面前的男人之间。
但汪时笙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又靠近一步:“我找人问过了,你没有孩子。”
“所以?“沈洛怡懒懒抬眼。
“你为什么拒绝我?”
“我结婚了。“她没什么和陌生人搭话的兴致,连字都不想多说几个。
汪时笙的视线停在她光洁的无名指上:“可你没带婚戒。”
几句搭讪尚且算作友好,过于纠缠就有些烦了,沈洛怡凉薄的视线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抱歉,我不喜欢小孩子。”
面前的男人言语或是穿着或者发型,带着几分稚气。她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的性格不太成熟,所以更不喜欢比她更不成熟的男人。
眼见着沈洛怡想走,汪时笙有些急了:“可是我查过了,我比你还大一岁。”
“我不是小孩子。"他郑重地澄清。
原本是想出来寻个安静的,可是总有人讨嫌,沈洛怡揉了揉眉心,言语间带上几分戾气:“我在伦敦念书的时候,学姐跟我说,遇到用CK ONE香水的男士可以say bye了,遇到用范思哲Eros的男士就可以say byebye。”明眸斜过去:“其实也挺不凑巧的,第一次遇见你是CK,第二次是范思哲。”
“今天更不巧,Dior Sauvage Elixir,很抱歉,我很忙没空陪你玩这种游戏。”
汪时笙低头嗅了嗅自己手腕的香型,被她说得几分面红:“这种只是偏见,谁说用这种香水的就一定是………玩咖。
他一时噎住,对于说出那个词几分羞赧。
“我只是喜欢收集香水,根据每天心情挑选不同香水,难道不行吗?”
“当然,我很尊重你的爱好。"沈洛怡几分怠倦,精致的眉眼间凝着几分冷艳,同她缓缓落下的声线一般泛着丝缕冷感,“但我也很爱我老公。”
忽然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