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话说得没什么问题,但沈洛怡这会儿心情不佳,并不太想听他真诚的劝告。
轻轻一笑:“为什么不是解决你呢?”
“程先生,我理想中未来的婚姻生活是,每个月每天你的眼神少给点,这样就已经很完美了。”表面夫妻大概就该停留在表面,纠缠多了难免各种牵连纠缠在一起,复杂又繁琐。
惹得人心烦。
揽着窄腰的手臂微紧,将怀里的人往前轻轻一推,更靠近几分,程砚深声线含笑:“没办法,程太太光彩照人,眼神很难从你脸上挪开。”
乍一听这种不知算不算得上情话的低语,她还有些不自然,只觉耳廓隐约发烫。
沈洛怡低咳一声,顺手接过服务生盘里的两杯红酒,把一杯递进程砚深手里,微微挣脱出半分空间。“程总怕不是醉了,什么荒唐的话都说了。”“是吗?"程砚深轻轻晃着酒杯,薄唇啜着淡淡弧度,不动声色。
“我以为你对我的酒量很了解的。”
眯了眯眼,沈洛怡不太想了解。
大约是极好的,伦敦泰晤士河旁的那晚,月色很美,他们其实都没喝醉,但似乎又都醉得彻底。“那是我失言了。“沈洛怡又咳了声,指尖微微揉捏着喉咙处,长翘细密的眼睫睁开,“只不过程先生看起来,若是很像会喝酒的样子。”
语气有些微妙。
眼波微转,沈洛怡勾起唇角,继续说:“其实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喝酒多了总会胃不好,肝不好,肾也不太好,然后心脏也不太好,这样后半辈子大概要遭罪了。”她挽了挽长发,轻飘飘又来了句:“没关系的,若是程先生将来真的住进疗养院,我会选择保守治疗的。”保守治疗,人还在就行。
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程砚深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白皙清丽的面庞,倏然淡笑,平直的陈述语气:“年初刚体检过,没有胃病,肝肾心脏都正常,不失眠,没有精神类疾病,性格健全,情绪稳定,没有家族遗传史。”
“太太还想听什么?”
沈洛怡面色怔忡,上身不受控制地偏了偏。他略一思索,又继续说:“没有财产争夺风险,也不会有白月光上门,更没有狗血替身。”
沈洛怡无言以对:“你懂的有点太多了。”她哪里是想问这个。
她根本不想听这些。
虽然,她确实曾经有些怀疑,算了,没有虽然。眸色漆黑,薄唇微勾,程砚深漫不经心低笑:“程太太,我以为你该是很了解我的身体情况的。”“还是说,程太太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笑容微僵,沈洛怡左右瞧了眼,四周没有靠近的人。这种场合,居然还要和她说这种事情。
她虽然偶尔有时离经叛道,但似乎比起程砚深还是过犹不及。
沈洛怡干笑了两声,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抬起手中的酒杯,放在鼻尖轻嗅,红酒醇香扑面,语气几分敷衍:“今天的红酒似乎还不错。”
生硬地转开话题。
程砚深的目光垂下,停在她手里的红酒杯上,侧脸沉静:“差点忘了程太太从来不喝酒。”
是她在秦舒明牵线的见面时,沈洛怡为了维持形象而说的话。
手指一勾,她手中的那只玻璃杯便被卷走,程砚深颇为好心地替她换了一杯苏打水。
方才的红酒是品质极佳的珍藏版罗曼尼康帝黑皮诺红酒,她还没尝一口,就被程砚深换了。
沈洛怡无语凝噎。
………“抿了口苏打水,气泡绵绵密密地向上冒,在唇齿间炸开,咬着牙,“程先生还真是贴心。”贴心的程砚深还不忘问她:“要走吗?”
宴会事宜基本已经结束,剩下的留给助理处理便好。“问我吗?“沈洛怡放下手中的杯子,“我有决定的权利吗?”
今晚宴会的主办方是他,自然是听从他的。掌心在她肩上轻揉了瞬,带着点安抚的意味:“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件东西。”
沈洛怡不置可否,只摆弄着手上的钻石手链。程砚深在某些方面,大概过于细心了些,今日的礼服是他替她准备的,连配套的珠宝首饰也一并准备,还有合脚的高跟鞋。
完全不需要她多加操心。
她正思忖着琐碎杂事,忽地裙角被扯了一下。沈洛怡低眸望过去,只见一个公主裙的小女孩正拉着她的裙摆,仰头望着她,一张精致的小脸笑得很甜。“我叫徐唯一,姐姐你好漂亮啊。”
沈洛怡忍不住跟着弯起唇,她半蹲下.身,揉了揉她的软发:“你也很漂亮。”
“爸爸说我是小公主,所以漂亮是应该的。"小女孩笑容甜美,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她,忍不住,又重复了遍,“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呀。”
“姐姐,你也是公主对不对?"徐唯一歪了歪头,忽地想到什么,抬起小手就去拿她头顶别着的那顶冠冕,往沈洛怡头上放,“爸爸说公主是要戴上她的皇冠的。”“我的给你,漂亮姐姐。”
沈洛怡忍俊不禁,抬眸瞥见徐唯一手里的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