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队伍就要全军覆灭,不等他松口气,不知从哪里冒出十余人,个个武艺高强,将他的人手打得节节败退,若非他身手敏捷,也要死在他们刀下。
出此变故,楚平云当下欲带人撤离,只是退到一半,他立刻想到被关押在地牢里的余绾。
可恨他不该自觉大局在握,便向余绾吐露如此之多,更不该在出地牢时没有先直接杀她了事!
一步错步步错!
余绾或许知晓他的秘辛,不死他实在难安。
外头遮天蔽月,地牢黑似浓墨,楚平云依照记忆,疾步靠近刑架,伸手一捞,却是空。
面色一愣,楚平云正欲不死心朝前再进两步——
一簇火光骤然从身后亮起。
楚平云身子浑然一僵。
余绾将地牢里的油灯点上,熄灭火折子:“楚大人,是在找我吗?”
两盏油灯亮起,逼仄的地牢褪去阴暗,楚平云眼皮抽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他握紧手里的长剑,转过身来。
“余绾,”楚平云咬牙切齿,“我还真是小瞧你。”
短剑随着手腕一转,剑鞘落地,余绾眉间轻挑,纵身一跃,身形如风,短剑的寒芒随着她灵动的身姿逼近楚平云!
楚平云闪身躲过,他弃了长剑,将腰间的藤鞭抽出,长鞭如蛇,狠狠朝余绾面门抽去!
楚平云冷道:“会些拳脚功夫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我看你还没有吃够这鞭子的苦!”
望着朝自己抽来的狠厉藤鞭,余绾身形没有避让,脚尖一点,在藤鞭抽来之际,一只手狠狠地握着藤鞭,尖利的刺钩镶嵌进余绾皮肉。
不等楚平云得意,余绾冷笑一声,手臂突然用力!
楚平云猝不及防被藤鞭拉进两步,刚刚稳住身形,一道寒光便锋利地划开他的手臂!
这短剑削铁如泥,楚平云顿时皮开肉绽,一剑便可见白骨,楚平云吃疼,用力甩动藤鞭。
余绾松开藤鞭,纵身再次逼近楚平云,朝着他的胸口又是一刀!
鲜血随着刀锋喷洒,楚平云嘶吼一声,欺身靠近,藤鞭挽花,狠狠捆住余绾的细腰。
他愤怒地拽着藤鞭,将余绾拉近身前,脚尖将地上的长剑挑起,不想余绾借力翻身一跃,脚尖狠狠踢向他的前胸,只听咔嚓一声,胸骨断裂!
楚平云痛不欲生,失声惨叫,手上瞬时失了力道,余绾趁机夺鞭,手腕一挥,藤鞭朝着楚平云面门狠狠抽去!
躲闪不及,楚平云抬臂重重挨了这一下,退无可退下,足尖蹬向墙面,身子翻滚,狠狠踢向余绾!
躲闪中,余绾被逼至角落!
楚平云毕竟身形高大,这一脚如千斤压顶,非余绾能硬扛。
他脸色阴沉如墨,怒喊:“贱人,去死!”
却不想余绾突然脚尖一扬,将地上的炭火踢起,炭盆顿时朝楚平云飞去。
炭火虽灭,余热犹在,闪着火星的炭灰落进楚平云一只眼眸中,他被烫得撕心裂肺,眼前一黑,嘶哑着惨叫起来。
余绾身形未落,接住楚平云掉落的藤鞭一挥,藤鞭稳稳缠住用来行吊刑的绳子,身子荡起,她朝着楚平云用力一脚。
“哐当”一声巨响!
楚平云本就收不住力道,被这狠狠一踹,身子重重地砸向石墙。
“噗嗤”一声,鲜血喷涌,楚平云身子无力地撑着地面,想要起身,一道锋利的长剑却毫不留情地抵上他脆弱的咽喉。
顺着那只沾满血污的绣花鞋向上看去,果见余绾手持他的长剑,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楚平云咬碎一口银牙,急喝出声:“余绾,我可是为王爷办事!”
手腕稍稍用力,长剑瞬间刺破楚平云的咽喉,鲜血顺着剑身流下,余绾满意地点点头。
楚平云喘着粗气,败于女人之手,让他羞愤难当,却又不得不低头:“你若杀我,王爷不会放过你,我们二人何苦拼个你死我活!”
余绾淡淡道:“所以呢?”
楚平云气急,沉声道。“你放了我,我答应你,往日恩怨我们一笔勾销!我还可以帮你,你不是要回姜家吗,我可以......”
话还未说完,余绾抽鞭一挥,楚平云手臂便被抽出一道重重的血痕,楚平云痛得撕心裂肺,怒骂道:“贱人,你敢对我下毒手,就不怕王爷怪罪吗!”
楚平云喘息声粗重,咬牙切齿:“楼自恒死了,你再无依靠,得饶人处且饶人,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余绾莞尔一笑:“怎么会没有好处。”
长鞭挽花,余绾慢慢逼近,藤鞭朝着楚平云的腿甩去!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地惨叫,楚平云身子蜷缩着,冷汗唰时滑落:“余绾,你......”
未等楚平云话完,便又是狠狠一鞭,力道极重,可见腿部模糊血肉下的森森白骨。
楚平云痛苦地哀嚎着,尽力掩饰眸中的怨毒愤恨,主动示好:“是我错了,余绾,我鬼迷心窍,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