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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那个黑月光太子 蛊惑人心

万全的准备,我已做好殒命于此,万望你能平安。”

“楼自恒昔年对他有恩,想来只要你不对他出手,不涉足朝堂党派之争,他是不会亏待为难你。”

余绾垂眸,暗叹一声。

原身身上不少秘密,看似是被楼自恒养大的义女,但与多方势力都有牵扯,就是不知这些牵扯是楼自刻意安排,还是原身自己的主意。

而面对鸳尾的坦诚,余绾也留个心眼,不敢全信。

如她所言,刺杀废太子乃是大罪,至隆安后鸳尾也从未主动提及过自己的行踪和此行目的,今日却如此直截了当的挑明此事,令她心中颇觉奇怪。

故而,她并没有再继续深聊,无奈道:“此事你没得选,我也未必能做主择路,如今更是已经被卷进了漩涡中。”

此话也不假,先不提系统发布的终极任务,不提赈灾金丢失一案,便说昨夜。

疲惫地闭了闭眼,余绾回想起昨夜——

更深夜阑,月色青白。寒鸦驻足檐上灯笼,遮住这唯一的火光。谢鹤续一半身影隐于浓浓夜色,漫不经心地品茶,摇曳的火光落在他的眸中,似是毒蛇的瞳孔。

“站在我这一边?殿下此言倒是令我有些费解。”

谢鹤续随意地挥了挥手,楼自恒即便满腹话尚未说出口,也只能无奈退下。

他说:“你于青黛有救命之恩,她却顶替你成为姜家八娘子,从此你二人云泥之别。她改头换面,金尊玉贵,一声令下豪仆争先卖命,再也不用为生计乞讨,本属于你的亲族父母,荣华富贵也皆被她受尽用之。”

“而你,拜她所赐,从阴司地狱杀出,至今还深陷囹圄,过着刀尖上舔血的亡命日子。”

“你不恨吗?”

手中的茶水已经冷了,余绾不言,只是抓着茶盏的指尖发白。

怎能不怨不恨?

穿书之后,她便认识到这个世道的残忍,这尚且是乱世到来之前的景象,随着原著剧情展开,平民百姓根本不易存活,她本可以稳坐世家女的身份,暂避乱世艰辛,不成想这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被人冒名顶替,还险些丧命在她义兄楚平云之手。

那双深邃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谢鹤续轻而缓慢的低语,蛊惑人心:“你我二人最为相似,我了解你。既回绛京,只要你愿为我效力,绛京玄卫司一等鹰卫,楼自恒当得,康复生当得,你又如何当不得?”

“姜家八娘子得姜家亲族怜爱,短短数日,不仅为她置办丰厚家产,更是多次设宴,处心积虑给她定下一门好亲事。孙家二房长子,才貌出众,性情温和,孙家在绛京更是如日中天的门户,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哪怕是为了这桩亲事,姜家都不可能再为你拨乱反正。顶多,为你再捏造出一个新的身世和身份。”

谢鹤续站起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牢牢罩住余绾:“可你甘心吗?与其到时回到姜家,回到宅院中,费尽心思去抢夺一些可怜施舍,不如与我一起杀回去,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只要你愿意,我保你坐稳一等鹰卫,届时不用你去寻姜家,他们自会主动来求你。”

冬寒料峭,霜雪褪去,遮天蔽日的古树簌簌不休,呼啸风声如摇旗呐喊的战鼓擂响。

余绾能听到自己极快的心跳声,呼吸也不由跟着急切两分。她不得不承认,谢鹤续身为反派,确实善于攻心,哪怕她明知二人立场相对,竟也不免被他的话挑动蛊惑。

谢鹤续眉眼含笑,颔首,将一枚令牌放在余绾跟前:“你若愿意,翌日子时,来此处。”

......

“余绾,余绾,你在想什么——”

鸳尾的喊话成功打断余绾的回忆,余绾猛然回神,望着一脸担心的鸳尾,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无事,只是头有些痛。你方才说什么?”

将米粥盛出来,鸳尾探究地看着她:“我问你这两日还要出门吗?最近官府正在搜查,恐行动不便。”

令牌还揣在怀里,定然要去。余绾点了点头。

鸳尾不再多问,指着对面的柴房,话中有话:“既如此,早膳已经做好,用不用给你的隔壁门户送去一份?”

余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将隔壁那人绑过来了?”

鸳尾点头:“昨夜就绑过来了,一直在那间屋子里关着,只是......我怎么看他这般眼熟。”

“与刘三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