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成!”葛坚芳一脸的不同意,“卢生奶可是说了,你大姐说他不行啊!这可是事关你大姐一辈子的大事!”
“……”
“…………”
邹四业脸上憋得通红,偏过头不言不语。
邹安安嘴角抽搐着,她真的没这么说过!
确认问着:“卢生奶真这么说得?”
“是啊!”葛坚芳指了指自己被撕开的袖子,“为这事我跟你小婶还干了一架,那臭婆娘要是敢在外乱说,我保准把她那些烂事宣扬出去。”
先前在晒谷地说得那些,还真不是她胡乱编造。
田丽可有不少秘密被她知道,她敢坏了闺女和女婿的名声,她就敢全捅出来!
“妈,卢生奶只说了被骗没说姐夫不行。”方红举起手,为卢生奶正名,“是小婶先开的口,我看她就是故意那么说。”
“就知道那婆娘不安好心!”葛坚芳气得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去干架,“你爷奶还在时她就一直挑事,嘴上说着孝顺,结果呢?你爷奶看病都快把咱家底掏空,他们几毛钱都没出。”
说着说着,就开始翻起旧账。
随着她说得这些,邹安安也忍不住回忆起一些原身的记忆。
原身的爷爷奶奶一共三个儿女。
最大的女儿就是原身从小就一直很憧憬的大姑。
这位大姑可了不得。
十七八岁不想被包办婚姻,硬是一个人扒在车的后尾箱,独身去大地方闯荡。
她并不是先嫁到城里,才成为城里人。
五十年代初,那个时候城里正大肆修建工厂,正是缺人的时候,大姑靠着一身蛮力,硬是谋了一份苦力活。
一直到一年后,才传回来一封信,说是自己已经嫁人了。
在那之后,大姑就很少回来。
但每次回来都成为了村子里的焦点,原身都不敢伸手去碰大姑身上穿得崭新衣裳,就怕一不小心就刮坏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怨父母逼迫自己结婚,害得她不得不独身前往陌生的城市,哪怕从没说过也知道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所以她回的少不说,连爷爷瘫痪、奶奶病重她没回来也没寄一分钱。
全都是原身一家照料着。
至于小儿子邹天勇一家,哪怕同在一个村子,他们也都是不管不问。
原身爷爷奶奶还能干活时,邹天勇和田丽几乎天天把‘会孝顺’这番话挂在嘴边,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老两口没少心软帮衬帮衬。
结果等不能动了。
就摊开手说没钱,钱不出、力也不出。
原身爹妈倒是真孝顺。
扛下了这一切,苦苦照料了好几年,才一前一后将两老送走。
不过那时候家里也是真掏不出钱送葬,去邹天勇家求了几次他们也不肯掏钱,葛坚芳一气之下将两老的棺材抬到邹天勇家的院子里,说是他们不出钱就一直隔着,最好天天和他们为伴。
这把邹天勇两口子吓得够呛。
想挖个坑随便埋了葛坚芳却拦着不让,硬是让他们掏钱风风光光办了才完事。
不得不说,原身妈是真彪悍。
不过从这件事来看,原身一家其实都挺在意亲情。
这次回门,除了留下一些口粮供自己吃之外,邹安安将其他的东西都扛了回来。
原先因为爷爷奶奶的病,家里还欠了一些外债。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但因为原身结婚又将家底掏空,连粮食都分了大半出去,就怕置办得太少她被婆娘的人瞧不起。
如果没她带回来的粮食,过个十天半月他们怕是要断粮了,到时候不是去山上冒险,就是厚着脸皮去赊粮。
如今她得了原身的人生。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也不是不能帮一帮。
当然,前提是他们好相处。
这也是她需要再观望观望的。
“扯远了……”葛坚芳拍了拍自己的嘴,“继续说陆年的事,你真不打算离婚?”
邹安安摇头。
有些事不好直说,那就干脆躲着吧。
她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的是借来结婚穿得衣服,跟着分了半斤花生出来,“妈,我先去鲁中队长那还衣服,晚点再回来。”
刚要出门,她又回头:“二居四业,你们去帮我弄几块一人高的板子,最好能叠起来放汽车上方便带回城。”
弟弟不就是随便使唤的嘛?
能靠嘴她也就懒得动手了。
说完需求,邹安安这才拎着东西往鲁中队长家里去。
……
此时的鲁中队长这会儿也愁。
桌子上放着一碗蚕豆,就着碎叶子泡出来的茶水,招待“贵客”。
人家是城里糖果厂的采购员,大老远跑到他们大队来收购物资,这本来是大好的事,大队的社员们要是想换点钱,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