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几本书卷,已经被云敛标注了大半。
那些书卷寻常人标注起来起码要十天半个月,而他不出两日,便标注完三册,再过一日,岂不是让她没了来隔壁府邸的由头。
白穗心中幽幽叹息,当初拿的还是太少了。
离开府邸后,蝉衣迎上前来,将暖热的袖炉递给白穗,面带疑色地问:“殿下不多留一会儿吗,紫薇令想必很快便回来了。”
白穗轻轻拨弄着袖炉上精致的雕花,夜间凉风拂动着她银红色的斗篷,微微露出几缕柔顺的乌发,她摇了摇头,慢慢道:“好困,回去睡觉了。”
夜色浓稠如墨,偶有一两只鸟雀惊飞。
她顺着寂静的径道往回走,刚到公主府前,便看见府门前被放了一盏花灯。
那盏花灯精巧别致,做成了兔子的样式,透着胭粉色的暖光,生动又巧丽,在冷清的夜色中莹莹生辉。
蝉衣目露惊叹,几步上前将兔子灯捧起来,仔细检查一番后呈给公主,困惑道:“今日并非花灯节,也不知哪来的这么一盏兔子灯?”
白穗接过兔子灯,目光扫过兔身上工笔描绘的木芙蓉时,纤长的眼睫微微一颤。
她忽而开口问:“塞北的战事结束了吗?”
蝉衣闻言怔忡,心生疑惑,不知公主为何突然问到战事,却还是点了点头,含笑道:“燕家军大破突厥,已凯旋,陛下要亲自降下封赏呢!”
白穗握着兔子灯的手指忽有些僵硬,语气闷闷地道:“把花灯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