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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春露 无名分老公

“噗——”黎宏峯一口茶吓得全喷了,“……谁?你说谁?!”

“您没听错。”江禧给他递张纸巾。

黎宏峯这时候可顾不上擦了,“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会看到?你不是说跟他没什么交集吗??”

江禧默了下,慢慢放下手里的戒指盒,轻抬下颚看向对面的中年男人,眼底血丝掩不住疲倦,但声线还算平和。

她说:“我从楼道跑出去,正好撞上他了。”

……

“这么久不见,不想我吗?”孟嘉基死死卡住女孩的脖子,看着她,阴恻恻地讥笑了声,手上力道越箍越紧。

“嗯?”半晌,叫出她的名字,“江禧。”

“我的好妹妹。”

小腹遭受猛击,传来难以忍受的沉闷痛感,肩胛骨大力砸撞向墙壁,震得五脏六腑有种移位的错觉,连带整片后背几近麻痹,让她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有多久没有尝过这样濒死的痛苦了?

其实也没有很久。

半年而已。

所以江禧对这种痛苦并不陌生。

毕竟在过去的十八年里,这种痛苦已经无孔不入地融在她的生活里,像钟表跳秒一样自然,比三餐四季更寻常。

江禧闭了闭眼,脖颈被掐钳让她呼吸愈发急促,血液加速激涌,胸腔闷涩起伏,身体出于生理性止不住颤动。

所幸头皮针扎般的尖利扯痛让她不得不清醒。她艰难移眸,对上男人阴狠的目光,声音是虚弱,体感窒息,

但嘴比男人的拳头硬:“你的开场白还是这么油腻又恶心。”

还能嘲讽弯唇,骂:“没长进的烂货。”

“我确实没长进。”孟嘉基冷哼一笑,也不怎么恼,抓在她头上的手掌松了下力,又反手一巴掌甩她脸上,

“你倒是长进不少,藏在这里勾引有钱人家的少爷,让我从内地大老远跑过来一顿好找。”

江禧被打偏过脸,垂头半伏在地上,黑色长发半空中被动划甩出轻飘弧线,又落回腰下,像一张繁茂深暗的罗网织缠在她身上,完全遮住她,笼罩她,囚困着她。

她逃不出这张网。

她只有继续挨打。

孟嘉基站起来,将她堵在墙角拳脚相加,从一边拖到另一边,每一脚踢踹都绝不留情,每一脚踩踏都非常尽力。

江禧也尽力。

尽力不出声,不求饶,不退让。

没人比她更清楚,暴力下的哀叫与挣扎就像效果强烈的助兴剂,只会让施暴者兴致昂扬,停不下,要尽兴。

那么后果可能是她会被活活打死。

孟嘉基还在边踹边骂:“你日子过得舒坦啊,手机换新的,衣服穿贵的,出街坐豪车,都他妈能穿金戴银了?”

“吃香喝辣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你哥一口啊?!”

“养你不如养条狗,吃里扒外的贱货!”

“爬上富二代的床就这么爽?爽得都让你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还真拿自己当富家名媛了是吧!?”

富家名媛也不是好当的呢,江禧吃力地暗笑。

她还是闷不吭声地忍。直到孟嘉基也觉得没意思,因为江禧不会给他任何反应,让揍她这件事跟鞭尸没什么本质区别。

于是他停了,蹲下来,低头沉了口气后,伸手一把卡住她的后脖子,逼她抬头,邪里邪气地讥笑道:

“我还真是没咱妈厉害,你更怕她,是吧妹妹?”

地上的女孩肩骨打了个颤。

是到这刻,听他口中提及母亲这一刻,

江禧才真正有了反应。

她慢慢从地上坐起来,吐了口血水,靠上墙,仰头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薄薄的单眼皮垂着,下颚高扬,倦恹地睨他。

她在妥协了,问:“要多少。”

孟嘉基这才觉得有趣,来了兴致,装起善人:“钱?妹妹,你也别太瞧不起你哥,那可是你床上辛苦赚的,我没脸拿。”

江禧背抵着墙,疲累地垂头缓喘了下。

再重新抬起眼,左手无声伸到背后紧身裤兜里,摸到一把细短的铝制美工刀,紧紧握在掌心,拇指抚过尖锐那头。

极力掩下眼里那丝明显的情绪波动,江禧深深看着他,声音虚哑,又问:“那你要什么。”

“我要…”孟嘉基顿了下,笑,“我要让咱妈来看看你,看看她女儿现在这副珠光宝气的高贵模样,她可是很想你呢,天天吵着闹着让我带她——啊!!”

他突然一声惨叫。

是江禧没让他说完。

转瞬从身后兜内掏出美工刀,退出利刃,对准他左侧肩膀一刀扎下去,又快又狠,眼色坚定无畏,警告他:

“那女人敢出现,我捅的可就不是这里了。”

他的反应速度比江禧逊色太多,头脑与手脚配合力差,发钝。而女孩纵使被施暴,依然头脑清醒,冷静果决,就算是第一次捅人动作生疏,但她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