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也拷在的另一侧的床头。
这倒是一个新的拷法,跟之前不太一样。
诸伏景光看了看被束缚住的两只手,十分诚恳道:“麦芽,这样我也能解开的。”
麦芽淡淡道:“我知道。”
诸伏景光不解:“那你为什么还要……”
“拷一次你能安静很久。”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吵到那种程度。
似乎从刚刚和麦芽产生接触时,麦芽就不止一次地让他保持安静。
这很矛盾,毕竟如果麦芽喜欢安静并且觉得他会破坏安静,那干嘛偏要去纠缠他,不见面自然就没有什么安静还是吵闹的问题了。
当着麦芽的面,诸伏景光毫不避讳地开始去解开那两副手铐。
意外的是,这一次麦芽威士忌并未离开这个房间,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
这让诸伏景光想起了自己最初在这个房间里苏醒时的场景,不同的是,那时候他的手上只有一副手铐,麦芽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画画。
“苏格兰,你喜欢蓝色眼睛还是绿色眼睛?”
诸伏景光的手一顿。
那个问题太过熟悉。
房间里,金属碰撞时产生的清脆声响逐渐停了下来。
诸伏景光和坐在身旁的麦芽对视着,却没从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任何东西。
那样他想起了和麦芽意外初见的那一晚,隔着雨幕,他们的目光也曾这样相接过。
诸伏景光忽然有些好奇:“你那天究竟画了什么?”
长野事件后,他悠悠转醒,看到了第一幅画面是麦芽垂眸画画,不知道正在画着什么。
他已经翻看过麦芽的很多速写本,但是麦芽手里仍旧在画的那本却从未找到机会看过。
如果笔尖下的东西才是麦芽真正看到的东西,那那天麦芽眼中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麦芽说。
诸伏景光回过神,他露出一个惯有的微笑,继续解起手铐。
反问诸如你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这种话显然很愚蠢,毕竟麦芽就是这样一个自我的人,根本不会在意那种事情。
诸伏景光转头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天分外蓝,他随口道:“蓝色。”
麦芽笑了一声:“看,喜欢自己很奇怪吗?”
诸伏景光原本还在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又过了整整十几秒,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麦芽说了什么。
他猛地转过头,眼睛微微睁大,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组织里的许多人都知道,麦芽威士忌对有着长发和绿色眼睛的人有优待,很多人都默认那是因为琴酒——麦芽对琴酒特殊对待,所以连带着对和琴酒同样拥有着长发绿眼的黑麦特殊对待。
诸伏景光像是在这一刻才终于看清坐在身旁的这个人的外貌一样慢了很多拍地反应过来,麦芽威士忌本人明明也是长发绿眼。
对琴酒和黑麦的特殊对待不是因为任何其他人,而是因为他本人。
他忽然对麦芽极端的自我主义有了一层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