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主子爷会问这么一句,乐头儿上,随心应答,“侧福晋这是客气吧?能有什么意思?”说完看到主子爷笑意散去眸色深了两分,苏培盛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忙高高抬手临了不舍只用了三分劲儿啪的拍到了脸上,狗腿的赔罪笑道:“奴才该死。”胤祺嘴抽快步离去,把杂念压了下去。
苏培盛也赶紧跟着,内心却如擂鼓。
主子爷竟然在咬文嚼字地回味侧福晋刚才的话?大
用上了止痛贴,午膳又吃了些热汤饭,浑身舒坦了不少。
躺在美人靠上闭目休憩了片刻,阮阮倒是意识到四爷说的进宫是几个意思了。
就普通人家来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何况她这等皇室勋爵人家。
大婚那天原身应该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她本人没见过罢了。
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进宫朝圣,再见一见四爷的母妃,例行公事,寒暄教导她一番?
那她只要做足了规矩,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大篓子吧?如此这般想着,心下松快了些。
就人还是得学会自治,对吧?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阮阮自我宽慰着,刚想换个姿势继续睡,就见冬青小步上前来请示,“教导宫规的李嬷嬷已经在廊下候着了。”………!!“阮阮一个激灵起身,坐在妆台前整理了一下钗环鬓角衣衫,这才坐在了殿内,深深吸了口气,让冬青传人进来。
只见一个年近半百的嬷嬷走上前来请安,半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簪了两支鎏金发钗,其中一支滴溜着两根流苏,随着身体动作几不见动。
好一个教导宫规的嬷嬷。
不过,寻常伺候的宫人是不能戴鎏金钗环的,更别提流苏。
阮阮心思微动,估摸这是位德高望重,积年伺候的老嬷嬷,且常在贵人跟前行走。无他,装扮得衬的上身份。会是四爷的母妃一一德妃娘娘跟前儿伺候的吗?阮阮尚来不及细想,就被打断了。
“给侧福晋请安。"只见李嬷嬷上前行礼请安道,声音顿挫铿锵有力,仪态端方,不卑不亢。
“嬷嬷请起。"等李嬷嬷行完了礼,阮阮这才开口道,抬手示意,冬青得令上前虚扶了一把。
“四爷传奴才过府教导侧福晋宫规,奴才这才敢托大前来,万望侧福晋恕奴才冒犯之罪。"李嬷嬷说完起身,松树站。
“不敢,想必嬷嬷积年伺候在贵人跟前儿,我不过是小辈,何谈冒犯。这两日,倒是要劳烦嬷嬷不吝赐教。”阮阮唇角上扬微笑道。职业假笑她也会的,真的。且长辈跟前儿的人精,越恭敬越好。
从前只听人说那拉府上的大格格姿容过人,没想到这般冰雪灵透蕙质兰心。
也难怪四爷会亲点她过府来教导。
如此,她更要拿出十二分的心了。
不过一个照面三两句话间,二人皆对彼此有了些许尊重。
阮阮也知道,既然要在这般重规矩的地方生活,那便不必矫情,好好学了就是,权当一个技能。最好学的同嬷嬷一般无可指摘,往后任谁也不能在规矩这茬子上挑剔一二,没事儿找事儿。
老师肯用心教,学生也肯用心学,如此两处劲儿往一处使,一个教,一个学,倒也相安。
李嬷嬷虽说面容严肃,光是下垂紧抿的唇角就让人生畏,然而九年义务教育不是白上的,谁还没见过几个魔鬼班主任教导主任啊。
只要做个认真虚心好学听劝的学生,没有过不了的关。两三日的功夫加班加点,在李嬷嬷的倾囊相授下,阮阮虽说做的不算完美,但也绝对挑不出毛病来。如此这般,在第三日傍晚李嬷嬷再三跪拜行礼后,领了丰厚的赏赐,坐轿而去。
阮阮亲自送到了二门,又话别客气了几句,这才回了西跨院。
到了暖阁坐在锦榻上,阮阮挺直的背脊总算能弯下来了,揉着腰肢儿长长出了口气。
见状,半夏和冬青相视一笑,一左一右上前来给阮阮捶腿。
“小主子赶紧松快松快。“这些日子相处,半夏是越来越知道小主子的脾性了。
“是侧福晋,李嬷嬷的教导忘了吗?"冬青一本正经纠正道。
“瞧奴才这张笨嘴。以后一定注意。"半夏说着拍了一下嘴。
“好啦,你们二人也下去休息会儿,让扶桑凌霄进来伺候。"毕竟这三日半夏和冬青也跟着李嬷嬷受训,也该让她们休息下。
今儿,最晚明儿四爷也该回来了,或许最晚后日就要进宫,也该养精蓄锐。
想到进宫,阮阮心里还是没底儿。
大
侍妾们被四爷那一出弄的有气无处撒,偏侧福晋这里又不接招,让她们仿佛打到了棉花上,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无措感,比杀了她们还叫她们难受。
探知侧福晋,这几日闭门谢客,一心听老嬷嬷教导宫规,更摸不着头脑。
侧福晋怕是压根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啊。
汪芙蓉更是日日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