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侵略感一丝一毫都无,像是从来都不曾有过一样。
就是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难道是白梓霜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的原因?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副人格正挡在他和白梓霜中间,试图遮挡他看向白梓霜的视线,但副人格是只有白梓霜一个人可以看到的存在……
挡了,但完全没挡住。
于是副人格委屈巴巴回到白梓霜身边,告状道:[阿霜,他偷看你,不是个好东西。]
白梓霜瞥了天师一眼,正好捕捉到天师不自然收回的视线。
她往前走了两步,答道:[看不到了。]
只是看不到脸了而已,但副人格也舒坦了。
[阿霜走吧,我们晒太阳去了。]
说着,他又扭头去看天师。
见天师也一副不敢再看的样子,心里更舒坦了。
白梓霜走了没多远,就见又有一群人朝她走来。
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但看着正中站着那人的明黄衣衫,她就知道这是谁了。
是皇帝,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在副人格说要去皇宫晒太阳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副人格想做什么了。最简单的去皇宫晒太阳的办法,当然就是恢复她的身份,正大光明回到皇宫中。
不知道副人格都做了什么,皇帝居然亲自来迎接她。
而且这么多人,这么大阵仗。
再看皇帝的表情,俨然一个爱女心切,觉得女儿这么多年受苦了的老父亲形象。
副人格飘远了些,对着皇帝指指点点道:[他装的,唯一会关心阿霜的,只有我。]
白梓霜:[我知道。]
这点看人的本事她还是有的。
白梓霜一边安抚着副人格,表面则是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
虽然她很佛,对所有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表面上的伪装还是要的。这样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比如被询问她是怎么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比如被询问她为什么知道了却不说,比如问她为什么看到皇帝亲自出现也不惊讶。
这回答起来就很多了,而且很多她也答不上来,那都是不重要的事,副人格知道就好,她懒得去记。
她站在院门口,和皇帝遥遥相望。
这时,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从皇帝身后走出,快步来到了她面前,扑通跪下。
“七公主!”大太监抬头,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您受委屈了!”
白梓霜看了眼大太监,又回头看向天师,指着自己问道:“七公主是我?”
天师故作深沉,点了点头。
大太监眼泪不停流着,把早已打好的腹稿说给了白梓霜听。
从天降异象到天意指路,从白家野心到东宫换子,最后结束在皇帝的爱女之心上。
皇帝亲自来接,寿宴都改成了庆祝七公主回归的盛宴,面子确实给得足足的。
但白梓霜只想去晒晒太阳,看看副人格给她找的好地方。
于是她走向那位心疼女儿、却全程没说一个字的皇帝父亲,飞快演了一段父女相认的戏码,然后和皇帝一起高高兴兴去皇宫了。
大太监依旧跟在皇帝身后,一边走着,一边感觉很不对劲。他感觉不对劲的是刚刚皇帝和白梓霜的对话,但是仔细想又挑不出错来。皇帝和白梓霜的每句话都很正常,整体衔接也很流畅,毫无违和之处。
但是……这时间委实太短了些,甚至还不到他说话时间的五分之一。
大约是因为帝王无情,又大约是因为公主和皇帝现在确实没什么感情吧。
白梓霜一行人离开之时,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丞相大人气急攻心,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他筹谋十几年的大事,居然坏在了天意上!
这皇家,当真是被苍天护佑着的吗?!
更可笑的是,他直到刚刚还以为昨晚的天降异象是他的天赐良机,甚至已经做好了周密的计划,要如何利用这异象做成他的大事。
可笑,可笑。
原来这不是天赐良机,而是天赐杀机。
是天要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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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霜被接回宫后,皇帝很快以政务繁忙为由离开了,只给白梓霜留下一句“宫宴再叙。”
这正合白梓霜心意。
现在刚好是晒太阳的好时间。
寝宫是副人格昨晚安排的,已然是白梓霜最喜欢的样子,不需要任何改动,所以把被留下的大太监甩给晴苏后,白梓霜就高高兴兴去晒太阳了。
副人格找的晒太阳的好地方就在这座寝宫内,又或者该说,正是因为这个地方在这里,所以这座寝宫才成了白梓霜的。
白梓霜没走几步,很快来到了那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副人格准备好的躺椅。
为她量身定做的躺椅,躺下去舒